从始至终,明月都没有说话。
她抱着三日月,站在战场的边缘,站在距离鼬不远的地方,一直没说话。
她仅仅只是站在那里。
她看见佐助眼中深刻的仇恨,看见鼬刻意露出的冷漠高傲的表象:他独自坐在高高的石椅上,就像是他已经傲慢到不屑于认真对待和弟弟的战斗,轻慢地用无谓的讽刺来刺激他。
其实他只是真的已经病入膏肓,需要再多坐一会儿,才好坚持到他设定好的最圆满的结局。
她看见鼬终于从高处站起,逼近弟弟的时候还装出一副迫不及待想夺去弟弟眼睛的模样,却又在被逼退时若有若无勾了勾唇角。
她看见他们的交锋,从两相抵抗的豪火球到满天乱飞的手里剑,火光和电光争相破坏着这栋破旧的建筑,橙红和蓝白的光交替照亮四周的幽暗。
她看见鼬没有躲过弟弟扔出的影手里剑,负伤倒地时他微微蹙眉,那短暂忍痛的表情,应该不仅为了新受的伤,更多还为体内病痛的侵袭。
头顶有个半黑半白的家伙一直在那儿监视这场战斗,这时自言自语说真奇怪,那·个·鼬·怎么会躲不过那种程度的攻击。
明月愤怒中扬手砍了那家伙一刀,不出意外地发现她什么都没砍中。
她握紧刀柄,想:他当然躲不过。
任谁病到马上就要死掉的程度,都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灵活。
火焰灼热的气浪爆裂四散,在某个瞬间几乎要将那两个人影全部吞噬。
建筑摇摇欲坠,梁柱战栗而鸣。
下一刻明月抬起头,看见鼬高高跃起;火光勾勒出他翻飞的衣袍,轮廓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飞鸟。
电光切割开屋顶,碎石在轰鸣声中落地,带来又一轮震颤。
复仇的少年再度吐出猛烈的火焰;火球熊熊燃烧,声势比刚才更盛,咆哮成愤怒的巨龙朝敌人追击过去。
鼬的身形在半空中急速倒飞。
在长长的火龙面前,他几乎要被对比成一个小黑点,看上去却更像一只飞鸟掠过天边时留下的剪影。
即便暂时隔了很远的距离,明月也能想见,此刻那张被火光与天色映亮的面容上,一定仍旧是沉凝又专注的神情,不会有丝毫改变。
短暂的片刻,他像一只不会落地的飞鸟。
记不清在什么时候,她听人讲过荆棘鸟的传说。
世界上存在一种鸟,一生都为寻找荆棘树而飞翔。
等它终于找到,它才会在刻骨的疲惫中下落,毫不犹豫地让最尖锐的那根荆条深深刺入它的胸膛。
鲜血迸出的时候,它会开始歌唱。
那将是世上最美妙的歌曲,能令最残酷的时光都为之驻足。
一生只为那一曲。
当年她年少不懂事,嘲笑这个故事矫情、无病呻吟,为此她那文艺的闺蜜还生了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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