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形状决不能变。
内里决不能变。
那些最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改变。
如果是早些时候听到这段话,六太一定很有心情调侃一下塙麟——你自己不也是麒麟吗?说得跟自己是人类一样——但现在,他立即回想起,尚隆也说过非常相似的话。
一想到尚隆,他的情绪不由有些低落。
偏偏这时候明月还恰好问起那个人。
“这半年里,延王陛下过得还好吗?”
“尚隆那家伙?一直就那样吧。
”六太摊开双手往草地上一倒,闭眼晒太阳,“把奏章全推给三公啦,跑去青楼喝酒啦,去别的国家看热闹啦……这些事做得还是那么熟练,把帷湍气得在玄瑛宫里跳脚大骂呢。
”
阳光照拂到身上的感觉非常温暖。
过去许多年里,延麒总是能够发自内心地欣赏每一天的阳光,就像他幼小时那样,但近来这些日子,越来越多的不安堆积在他心中,即便是明媚的阳光也不能驱散。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和尚隆最亲近的六太怎么会没有感觉?他能察觉到,尚隆一直在努力克制某种情绪。
即便如此,六太也不止一次地看见过尚隆偶然流露的心不在焉,还有比那更可怕的厌倦——在面对繁华的雁国街道时,延王竟然流露出了那样无限接近于厌倦的眼神。
“六太?发生什么了吗?”
“不……”六太勉强笑了一下,胡乱选了个谈资,“反正尚隆一直都是那样嘛,明月你不用担心啦。
非要说的话,他最近就倒是多了个新爱好,总在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画什么,画了又扔掉,不让人看到。
我有一天偷偷拿了他一张废纸,结果上面完全是一团乌七八糟的线条,勉强能看出是个黑发女人的轮廓,大概是他新迷上的花魁吧。
尚隆这家伙真是的,明明成为王之后不可能再娶老婆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喜欢在青楼玩闹。
”
雁国的主仆俩互相嘲笑起来可是很熟练的。
“哈哈哈,但是六太之前不也开玩笑,说延王陛下要娶老婆了嘛?”
“就是知道他不能娶才这么说的啊。
”六太理直气壮道,“气死那家伙最好!”
他果真永远少年心性,担忧来得快,去得也快,说着说着重又高兴起来。
毕竟对麒麟来说,如果王真的失道,首先是麒麟会生病。
那既然六太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不就证明尚隆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又是一天接近结束的时候。
山谷那里传来女仙们隐隐的说笑声,看来是结束了清洗工作,要回去蓬庐宫了。
夕晖中的后山静谧柔美,一阵微风拂过,那边石壁上垂下的珍珠花瀑随之拂动。
蓬山地处世界的正中央,一年四季花开不败,除了历史上唯一的那一次,这里从不曾为外界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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