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他和李然很熟悉。
熟悉到什么程度呢,有一次聚餐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递一瓶水过来,而是把水换成了避孕套。
李恒当时一脸蒙圈,抬头问:“怎么回事?掏错了吧?”
李然毫无顾忌地说:“没有,同前任分手了,现在一时半会找不到床伴,我又有需要,要不辛苦你一下?”
李恒面皮抽抽,“你换过几个男友了?”
李然大言不惭地说:“没细数过,七八个有的吧,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人对男人的渴望如同新闻时事一样,追求新鲜,腻了就换。”
对了,她的本质工作就是新闻记者,还爱考古。
李恒当时吓得落荒而逃,尔后有好几年没有再见面,直到她发来请帖说,要结婚了,才去现场参加婚礼。
那一次,他是带着肖涵去的。
见到肖涵后,李然还大大方方开玩笑说:“我现在有点懂了,难怪你不稀罕碰我。”
反正呢,这妞不是什么善茬,估计前前后后10个男人是妥妥有的,她老公后来和她爸爸一样,体弱多病,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李恒?”
看着径直走过来的李恒,李然晃了晃手里的牌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
“是我。”李恒点点头,然后跟对方说了电话里的事,算是对暗语,然后又介绍了英语老师和张志勇。
跟英语老师和缺心眼打完招呼,李然拉过身旁的眼镜男人,“我大学学长,现在我未婚夫,孙爱民。”
孙爱民热情开朗地向三人问好。
李恒跟对方握手的时候,有点同情对方,孙爱民他是认得的,李然后来结婚了,对方都没结婚,据说后来经常带队钻深山老林考古去了,对婚姻大事不是很热衷。
李然家在城郊,甚至算得是乡下,当李恒赶到时,天色已经快黑了。
“你、你是李恒?”赵菁在路口接他们,对人群中非常打眼的李恒询问。
李恒笑着说:“诶,是我,阿姨好眼力。”
赵菁环绕她转一圈,“我这算哪门子好眼力,你和你妈年轻时候有几分像,我自是能认出来。”
接下来又是双方介绍认识的过程,等到回到屋里时,赵菁说:
“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应该饿了吧,来,快上桌坐。”
餐桌上有9个碗,6个湘菜,三个甘肃地方菜,有荤有素,很硬。
吃的也是米饭。
吃饭时,赵菁带着李恒嘘寒问暖了很多,当得知田润娥向自己隐瞒李建国的病情时,她沉默了好久,最后叹口气:
“润娥还是老样子,报喜不报忧,要是早知道建国身体不好,说什么我也得回去看看他。”
李恒听得暗暗腹诽不已,算了吧啊,我老妈子就怕你去看望咱老爸。
后来又逮着李建国被陷害一事问了许多,李恒没有如实回答,只是捡能说的说。
饭后,李恒三人去了里间探望卧病在床的李力,也就是赵菁的丈夫。
见到有生人来看自己,原本昏昏欲睡的李力徐徐睁开了眼睛,盯着李恒瞧了许久说:“你是李建国的儿子吧?”
李恒点点头,说是。
李力又瞧了他会,稍后有气无力地说:“来得正是时候,他的儿子能来看我,我也算无憾了,无憾了.”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李恒脑子里全是浆糊。
直到半小时后离开里间卧室,李然才帮他解惑:“我妈一直忘不了你爸,很多时候都是拿他当做备胎,包括床上那事也是,所以他总觉得自己白死了。”
这个他,指的是李力。
话到这,李然怕李恒不习惯,又补充了一句:“你别见外,我说话就这样,直来直去,不喜欢藏着掖着。
他反正卧病好几年了,对于生死我们已经经历了舍不得、死去活来、到现在看淡了,谈不上什么悲伤,你不要觉得怪异。”
俗话都说久病无孝子,李恒自然是能理解他们这家人的超脱和豁达。
赵菁帮三人安排了房间,没在赵家睡,而是跟随李然去了隔壁一栋楼,人家没解释为什么,他们三个也懒得问,有个干净地方歇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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