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瞧瞧左手的老上海机械表,打气道:“别灰心,还有庐山村(第一宿舍)和徐汇村(第二宿舍),我们再去问问。”
李恒对此不抱希望。
如果教职工宿舍有等级的话,那庐山村和徐汇村无疑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存在,房子数量最少,但房屋条件是最好,住里面的也是清一色的大拿,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全国顶尖学者和名人。
比如庐山村里,曾住过陈望道、伍蠡甫、张明养、洪深、全增嘏、章靳以、卢于道等牛逼轰轰的教授。
徐汇村也不遑多让,有出过汪东、周谷城、周予同、蒋天枢、漆琪生、萧乾、方令孺、张孟闻等猛人。
章益校长也住在徐汇村,他所居住的31、32号,被人称为“章公馆”。
李恒已经走累了,可想着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写作,于是跟了过去,不然能怎么办呢?
只能如此了。
两人带着侥幸的心情,又耐着性子找个把小时有多,眼看太远快要落山了,快到饭点了,可结果依然空空如也,四处碰壁。
“老李,咱歇会,我腿抽筋,走不动了。”
在芦山村一处落底院子门口,四处观望的邹平走着走着猛然摔了一跤,摔个狗吃屎,哎哟一声爬起来就这坐到了旁边的红砖台阶上。
后头的李恒赶忙走过去,关心问:“老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歇会再走。”邹平指指右侧的干净红砖,示意他坐下。
满头大汗,确实很疲惫了,李恒喘口气,真一屁股坐了下去。
邹平望着对面的小楼,忽地感叹道:“这里的住所环境真好啊。”
能不好吗?
要知道庐山村原是日本军官和高级职员寓所,约有两层小楼20余幢,每幢楼都自带院子,楼上有阁楼、晒台和储藏室,楼内设厨房、卫生间,有煤气和抽水马桶。
不过李恒没接话,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悠扬的陶笛声中。
声音来自正前方这幢小楼,吹奏的曲子是《故乡的云》,声音优美、清脆、嘹亮,有种独特的韵味。
邹平似乎也沉浸在了陶笛声中,直到一首完毕,才再次开口,“能吹出这么静心的曲调,我想这人一定是个细腻平和的人。”
李恒赞同这话,就如喝酒品人一样,音律也一样能辨人。
又听了一首曲子,邹平站起身说:“老李,我们再去燕园看看,那边红楼说不得有空房。”
李恒没动,而是仰头望向斜对面阁楼上的一年青男人,对方双膝旁坐在阳台上,手捻一串红色念珠,也居高临下看着李恒。
或者说,李恒坐了多久,对方就看了李恒多久。
见势不对,邹平顺着他的视线仰头看过去,顿时发愣:“咦?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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