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的小腿上有只棕色的小蚂蚁在爬,还有吸饱了血的小墨蚊,身躯圆滚滚的,许是吃得太饱了,飞不动了,就那样静静地呆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和她一起休憩。
宁泽蹲下身,快准狠地一巴掌拍下去,陶陶的腿上就多了几个血点子,她“啊”地尖叫了一声,被吓醒过来,慌慌张张地也看不真切,只见面前蹲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戴着渔夫帽,看不清脸,但肯定是这个人打了她。
陶陶忙伸手去抓萧艾说:“萧艾,有人!有人打我!”
宁泽没想到会被误会,下一瞬已是恶作剧心起,故意不去解释,身姿又抖了两抖,正式摆出一个“流氓蹲”,表情阴测测地望着两人。
萧艾醒来发现陶陶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颤抖着一直往他身边靠,他“刷”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步跨到宁泽面前,宁泽也站起身来与他对视。
两人的身高相当,萧艾在心中计算着真要打起来的话他到底有没有胜算,不管结果如何,先要在气势上战胜对方再说,于是他做出一个“我很凶”的表情说:“你要干嘛?”
萧艾那张漂亮得难以描述的脸,就算生气都是很动人的模样,所以根本就凶不到哪里去。
宁泽倒也看出对方是真的恼了,不好再吓他们,表情瞬时变得柔和起来,一脸无辜地说:“你们赔我的鱼。”
这转变来得太快,而宁泽的声音也太好听,陶陶和萧艾都是一愣。
宁泽伸出手来,上面有几个血点子,他说:“我帮她打蚊子,你为什么要凶我。”
打蚊子?
陶陶低头一看,她的小腿上有很多肿包,刚才吓得狠了,都没感知到其他的不对劲,这时候才猛然觉得很痒,马上想起自己本身就特招蚊子,还敢在野外睡着,简直就是作死。
她伸手挠了起来,声音惨兮兮地说:“我被咬了一腿的包啊!”
宁泽忙说:“别抓了,要是抓破了,一会儿擦药就疼了。”
陶陶欲哭无泪地望着那个戴渔夫帽的陌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痒啊,要忍住不抓是很难的。
宁泽将帽子拿下,一张俊秀的脸在穿过树叶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好一个美青年!
陶陶一时看得愣了,手终于忘记了抓,宁泽歉意地笑了一瞬说:“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们了?抱歉啊,这里很久没有陌生人来过了,看到你们心情很好,就开了个玩笑。
很高兴认识你们,萧艾和小桃子,我是宁泽。”
萧艾面对宁泽伸出来的那只非常好看的手,完全抗拒不了想要握上去的冲动,待到握住了他才后知后觉地说:“你认识我们?”
宁泽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宁泽笑起来说:“大自然不隔音,你们讲话我都听得到。”
陶陶忙纠正道:“我叫陶陶,不是小桃子。”
宁泽本来想说“小桃子更适合你”,但是想想自己作为男人的魅力着实不容小觑,就觉得还是不要随便调戏小姑娘比较好,万一爱上他就不好了,于是很配合地说:“好的,很高兴认识你,陶陶。”
陶陶对声音好听又长得好看的男生简直毫无抵抗力,毕竟光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的人,可以多来一点,这就是人生,美好的人生!
宁泽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热情地说:“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座小屋,我就住在那里,屋里有治蚊虫叮咬的药,陶陶需要擦一些。
晚饭应该已经在准备了,如果你们没有特别的安排,可以留下来吃晚饭。
小屋里有多余的房间可以住,你们可以看看这里的夜景,今天天气晴朗,星空会很漂亮。”
陶陶“哎”了一声说:“民宿耶!听起来好棒哦,萧艾,我们要不要晚上就住在这里?”
萧艾也没意见,只是对方热情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宁泽拎着渔具、凳子、箱子就先走了说:“你们站在这里就能看到小屋了,方圆几公里只有这么一栋房子,应该不会走错,我先回去跟妹妹说一声,晚上加菜,你们收拾好了直接过来就好。”
宁泽一走路,身上那套宽大的衣服就飘飘然了起来,那是一种较为古典的对襟款式的衣衫,米色,质量也是:“那我去看看你的两位新朋友是不是走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