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和阮雪没有回答她,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对答案。
倒是林晓,直接用双手开始挤压严霜几天没洗的脸蛋,一字一句说道:“你真的感.动.吗?我亲手煲汤,你倒是看一眼啊!”
“太让人伤心了!”说完,她就准备将保温桶盖上。
“看看看,我喝我喝.”见她真生气了,严霜连忙拉住她,表达出自己强烈想要喝汤的**。
林晓傲娇地转身,看着严霜一脸谄媚,选择暂时原谅这个病号。然后搬来一个凳子坐下来给她倒汤。
她身后同样坐下的阮雪和严律,很明显双双松了口气。
当然,这些严霜都看在了眼里,却不再开口问,而是一脸满足地喝起了林晓递过来的汤。
爸妈和林晓绝对有事瞒着她,他们不愿意说就算了,自己去问医生也是一样的!
但事与愿违,这两日严霜根本寻不到机会出病房。
今天恰好有个机会,她正起身准备偷溜出去时,刘琳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小霜,你今天好些没?”刘琳那边有些嘈杂。
“好些了,你在哪里呢?”严霜听她那边很吵,问道。
“你的前公司。我们已经找一天了,所有的地板都被撬了个遍,可惜一无所获。”刘琳将今日的进展说与严霜听。
“什么都没发现吗?”怎么可能,余苏安那句话应该不是随便说说。
“目前是的。你今天出院吗?”刘琳关切道。她话音刚落,旁边好像就有人叫她,“来了!小霜我要过去了.”
“嗯,你先去忙吧!”说完严霜便挂了电话。
待她再次准备起身时,阮雪和严律已经办完手续回来了,严霜彻底没了溜出去的希望。
几人回到家,阮雪让她好好去洗个澡。
乖乖回到房间,严霜并没有直接去洗手间,而是将余苏安送她的手串拿了出来。
她戴上手腕试了一下,大小正好。可她一向不太喜欢戴这些,于是便准备将手串再次放回去。
可下一秒,她就发觉了不对劲
这个首饰盒底部,似乎有些合不上。严霜拿手指戳了戳外层的隆起,当机立断将上面一层撕开。
刚一撕开,她就见到了盒子内层里躺着一张很薄、粉色带花纹折叠在一起的纸张。
这卡通花纹,应该是从哪个小孩子的笔记本里随意撕下来的一张。
她将纸张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余苏安的笔迹。
严霜:
展信佳!
想了很久,我还选择叫你严霜!
你刚进公司时,我只是震慑于你和她有一双很像的眼睛。我不想脑补,但总是忍不住会想,你的到来是否真是她亡魂归来。
一个人如果做了亏心事,不管她读过再多的书,都会相信这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只是看那人是欺骗自己还是欺骗别人。
我选择了欺骗自己。
虽然共事以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但越和你相处,越发觉你和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就这样,我慢慢的对你也没那么防备了!
我其实很喜欢你的性格。如果不是我心中有鬼,也许我们可以不仅仅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让我那天去六楼,并成功找到了你?
其实那天我在医院都是骗你的,根本就不是祁总发现的你,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当你中途醒过来时,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就知道,她回来了.
我努力不让你发现我情绪的变化。但从那天起,那一年的事情就不停在我的脑海里盘旋。
越回想,我就越后悔。一步错步步错.
我想过弥补,可看着你后来什么都不记得的眼神,我又退缩了。于是想着,也许那天在六楼,是我自己看错了。
心里藏着那么大的秘密,看待事情怎么也不可能那么纯粹。
直到祁郢从国外回来。他在会议室看你的眼神,还有你的一切举动,让我彻底证明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就是对的!
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是个怎样的状态。
我的女儿从出生就带有先天性疾病,我为了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付出了比常人多好几倍的心血。
这个病除了需要家人的陪伴,就是需要钱,所以我不能失去我的工作。
当年,祁郢就是利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弱点,让我们配合他将你封在了那处。
刚开始的那几年,我彻夜无法睡觉。只要一躺下,就是你穿着白衣找我索魂的样子。
我也不敢离职,除了有女儿要养,只要我敢提起离职,祁肇他们父子就会开始威胁。
必须要我们几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才可以放心生活。
渐渐的.与这件事情相关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我越来越惶恐.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死后我的女儿再无人照顾。
对不起,严霜!
请允许我用这样的方式,将真相诉于你。所有的事情都因祁郢而起,但我们都是他的帮凶。
那些死的人,他们一个都不无辜!
有缘再会!余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