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北畠具教对旗下南尹势、志摩两地的水军众下达了严令,不得擅自与上杉家旗下水军众交战,禁止对上杉领附近海域的船只进行劫掠。
北畠具教可不希望上杉家获得与北畠家开战的借口,一旦上杉家与织田家联合起来对北畠领发起侵攻,那么就凭借北畠家如今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招架得住。再加上北畠家直到现在都没有对南尹势、志摩、东纪尹一部等领国进行彻底的一元化。若是开战的话,旗下的国人领主们极有可能会被上杉家或织田家调略。
更何况,北畠家可是出自南朝降将的身份,直至南朝朝廷投降、交出“三神器”后的一年才向北朝投降。北朝方鉴于急需休养生息,以及对藏匿在尹势深山之中的北畠家无力征讨,才将尹势一国的国司让予北畠家世袭。
可以说北畠家本身就容易足利将军家以及北朝方武家的敌视,邻近周边大名大都会采取隔岸观火的态度,并不会出于唇亡齿寒的角度来对北畠家进行支援。
从观念上,室町幕府建立之始就是一个典型的“下克上”。
首先室町幕府所拥立的北朝,在扶桑的史观来看,就不是一个合法的朝廷。而真正合法的朝廷应该是拥有象征着皇位正统的“三神器”的南朝,可是南北朝最后的结局却是不合法的“伪朝”北朝击败了南朝,统一了扶桑。
而北朝内部也不是那么讲究君臣伦理。自从室町幕府建立初始,就不断发生各地的守护大名侵占摄关家、皇家的庄园事件,屡见不鲜。
就连室町幕府底下区区一个美浓守护土岐赖远都敢正大光明的拿着弓箭去射上皇的车驾;室町幕府前期的执事高氏兄弟甚至公然说出要将天皇流放,然后随意拿一个木头凋出天皇这样的话来。
而此时,作为上杉家智囊的宇左美定满、湛光风车二人就主动向景定进言,劝说他尽快兼并远江、骏河两国。
“如今足利将军家的统治即将终结,天下六十六州的大名之间也在互相吞噬,但是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雄才远略,成不了什么大事。依臣看来,谁也比不上主公御众有术,临事能断。但是远州、骏州两州之地乃是四战之地,难以久安,即使占据这两州的大名不去主动侵攻邻国大名,邻国大名也会意图将此二州兼并。骏州地狭人富,今川家自从尾州征伐失利、折损大半重臣后,元气大伤,直至如今都没能恢复,再加上远州大半的国人领主举兵叛离,如果主公以坂东公方家之命举兵讨之,这样一来就师出有名,可一战而定远、骏两州之地矣。”宇左美定满滔滔不绝的对景定进言道。
“是啊主公,今川家如今的当主今川刑部侍郎暗愚、宠信佞臣、疏远忠臣、横征暴敛、不理政事,今川家不少家臣皆对今川刑部侍郎失望透顶,如今正是一举兼并远、骏两州之地的最佳时机。”才从尾张返回关东不久的湛光风车也非常赞同宇左美定满的看法。
“确实,坂东公方赖纯公屡召今川刑部侍郎不至,待吾儿四郎丸就藩总州久留里城后,就开始对今川家正式征讨。”景定还不打算立即着手对今川家进行征伐,而是打算将自己的四男四郎丸派去镇守南上总重镇久留里城,让其早些在地方上历练一番。
“主公,四郎丸殿如今才八岁啊!是不是有些······”宇左美定满听完景定的话后感到非常震惊,他并没有料到景定竟然会打算将镇守南上总的重任交给自己的外孙四郎丸。
“这有何不可?太郎可是就藩于陆州,陆州的领国形势错综复杂、气候严寒,他不也照样去了吗?四郎丸就藩总州久留里城,既不是像左州那样孤悬在外,又不是陆州、奥州那样的苦寒之地,而且我还会为其配置家臣、后见役,骏河守不必太担心。”景定看着宇左美定满那震惊的样子,笑着说道。
“主公,总州久留里城可是重镇要地,若是让四郎丸殿去就藩,可能会让世人认为有些轻率了。”宇左美定满原以为景定会喜欢幼子的四郎丸,可他完全没有想到景定竟然会如此狠心,打算将四郎丸直接安排去镇守上总的久留里城。
“总州安则武州安,武州安则坂东安。正是我看在总州如此关键,这才打算派四郎丸前去镇守。”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景定总得优先安排自己的儿子去镇守距离江户城较近的重镇。
“宇左美骏河守殿,主公也是一片苦心,你也不希望四郎丸殿一直待在这江户城中得不到任何历练吧?”这时,湛光风车转而劝说起宇左美定满来。
“不仅如此,我还打算向山内屋形殿进言,恢复四条家犬悬上杉家的家名,由四郎丸去继承。”景定鉴于房总半岛原先是四条上杉家的领国,这才考虑将自己的幼子四郎丸去就藩上总久留里城,以此来削弱里见家在南上总的影响力。
“主公英明。”宇左美定满这下就不好再反对了,因为景定的长子葛西义定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就藩他国,必然会领有十万石以上的知行地。如此一来,宇左美一族在八条家中的影响力也会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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