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裴七的离去,仿佛有预知一般,裴九的心境十分平静。丧事办的风风光光,连太子也来府上吊丧。昔日的将门世家裴家可谓是风光再现,即便是表现在丧事上。而这其中,最为纠结的便是白芷了。她一面要照顾昏迷不醒的慕屠苏,一面又要安慰丧兄的新婚丈夫。
头七那晚,白芷想陪着裴九守夜,两人跪在灵堂,气氛沉闷而又诡异。裴九忽然唤了一声白芷,白芷回眸看去,见裴九并未看她,而是低头烧着纸钱问她,“芷儿,你从何时爱上我?”
白芷一怔,不知他为何问其这等事,她答:“兴许你不知道,花灯会上,你答出‘白日衣衫尽’的谜底时,露出那双睿智而又自信的眸光,我便知,你是我要找的人。”也许,找寻了好久,两世?还好,是个好的结局。裴九的记忆里哪里有这事呢?那么她所爱之人并不是他。他凄凉地笑了笑,把白芷搂入怀中,“芷儿,那你可知我爱不爱你?”
白芷又是一怔,答不上来,只道:“你曾说过爱我!”
“是吗?”裴九因丧兄忙着丧事加之心情不佳,未多加打点自己,唇边蓄了点胡渣,蹭了蹭白芷娇嫩的脸。白芷觉得裴九心事重重,想问又深知问不出什么名堂来,只是乖巧地窝在裴九的怀里,为他担忧。
有些事犹如风雷闪电般,不可预知。裴九性情大变,自裴七丧事过后,他开始留恋花丛,回归“本性”,常常夜不归宿,独留白芷一人守着空房。白芷刚开始心里极为难受,心有怨念,试图挽回裴九,最终无果。如此这般时间久了,白芷也便麻木,一门心思地去照顾久久不能醒的慕屠苏。随后不过一月,裴九纳了两个妾,皆为京城响当当的美人可谓是艳福不浅,羡煞了旁人。白芷则被视若不见,不得宠幸。白芷想眼不见为净,直接搬离太子为她二人建的别院,远离裴九。若是两人不幸遇见,裴九总会挖苦她,“若是你觉得委屈,我们可以和离。”
白芷总是闷不做声地离开,不给他答案。她是想和离,可她爱他,爱得卑微,舍不得。一面心碎,一面含笑地抹泪,佯装未曾难过。这样的日子足足维持两月之久。
五月天,天朗气清,适合官家出城狩猎。皇家每年初八便会出城去狩猎,骁勇善战的三皇子团每年独占鳌头,风光无限。今年,或许有例外。少了慕屠苏这位勇将,而太子那边又多了裴九这样的奇才。
初一,阳光正好。
红翘对白芷道:“夫人,莫要说红翘多嘴,姑爷有些不正常,前些日子,我见姑爷酩酊大醉而归,未去院子的那两只小妖精那儿,而是独自在书房里睡。不符合姑爷这段时间的贪欢的表现。”
白芷此时在看书,神情极淡,点了点头,算是听着了,继续看医术,研究慕屠苏的久病不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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