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抱着仙蒂来摁门铃。彼得开的门。玄关里的男人，显得比平日在公司里还要英挺高大。

美玲一接彼得电话就赶紧过来，家里人有日子没见着舒珊了。

舒珊扶着楼梯扶手下楼，不是过去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

“你怎么啦？珊珊，软不拉几的。”难道是怀孕了？

“我还好，嫂子你坐。仙蒂——”舒珊伸手来摸小仙蒂，笑得有点勉强。

“你们聊，我出去一会。”彼得还是一副绅士样，正了正领带，转身带上了门。

“是我让彼得给你打电话的。”舒珊终于打开话匣子，“我很困惑，嫂子。”

女子的两颊，有抹颧红，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不知道还以为是痨病的虚热。

“你身体不舒服？”美玲几乎认定，舒珊不光是心理的问题。

“我老是胃痉挛。”女子承认。“他总是弄得我......”

“你是说最后的时刻？”美玲有点尴尬，问得含含糊糊。

“是！我痛得要立刻叫停......“舒珊忽地一脸茫然，显得苍白。

“听起来是。”美玲安慰她说。

“不是一个过程吗？”舒珊苦恼，“我怎么是一个点？一个过不去的点。看我太疼，他只好放弃。”

“你们刚到一块，也许慢慢就会好的。”美玲不是专家，只能一般性的开解她。

“晚上还好。白天他不在，我光是想想他，也会有类似情况。”女子这回是脸红了。“好像全身都不受控制了。”

美玲一手拉着仙蒂，让娃儿在身旁来回蟎跚学步，不好意思直视舒珊。

这个小姑，曾经不理解她对舒庆的爱，今天自己遇到克星了。

“我记得，有段时间彼得一碰，你就会昏厥、不省人事。现在你们能在一块，已经是进步了呀！”美玲忽地想起舒家老宅里发生的那些事。

“那也是，以前他总令我感觉紧张，甚至有罪恶感。”舒珊也想起以前的狼狈不堪。“现在已经不会那样了。”

“这就好！”美玲为舒珊感到欣慰。女子明显已不是顽石一块，性灵动了。

“嫂子以前我不体谅你，不明白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人，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舒珊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美玲，真挚地说。“我不敢去见爸妈，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天天忙着抱舒畅，倒是不怎么担心。”美玲留意到舒珊戴了个钻戒在中指上。明显不是订婚戒指。

“我没去上学，学分下学期补。彼得很宠我，大哥最知道他了。”舒珊突然就窘住了，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美玲没敢提起缇阿莫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这么想。

“彼得的事，不由我选择。我喜欢他，可无法想象跟他组织家庭。”舒珊不知怎的，想跟人倾诉。

“你还小，还在学习，别想太多。”仙蒂一个踉跄，美玲一把没抓住，女娃儿“哇”地一声扑在地毯上。“看看你二哥和我，不是也过来了。”美玲抱起女儿，告辞而去。

谁的人生，不是见步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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