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收到个大红请柬，立时浑身紧张；一打开，只觉得眼前发黑——舒珊和霍尔曼大婚。

“真来了！”对此他不是没有预感，所以一直把自己埋在工作中，极力不去想。“现在一切都晚了。”

以前舒珊跟了彼得，他尚且可以骗自己，说她原就属于彼得，是自己偷来享用了；可这霍尔曼明明是插队的！自欺欺人不灵了！

日子到了，姚敏姚锐都是单身汉一支弓；兄弟俩身着西装、像一对黑色的筷子，没有女伴。

“呜呼——”姚敏哀叹，倒像是要去参加葬礼。

“活该！”姚锐白了他一眼，心生一计，想让哥哥打起精神:“走吧哥！去看看伊万卡怎么抢新郎。”

姚敏假装没听见，却连忙回身去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婚礼在大教堂举行。

说是世纪婚礼一点也不夸张，舒珊的白色婚纱拖在身后几丈远。

“安扣我牵这儿！”周围一片童稚妙语、吱哩喳啦。“是我妈咪的花儿，不给!”

舒珊掉头去看四个画中的花童——二哥女儿仙蔕、大哥儿子舒畅、麦克儿子坦克、还有自己的宝贝莱恩。

孩子们都穿着小礼服，戴着花冠，踉踉跄跄地牵着婚纱，像粘在渔网上的小鱼虾。

“嘘——”太监似的婚礼策划师，脸上挂着职业的笑，领着新娘的父亲绕过婚纱，站到蹬着高跟鞋、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女儿身旁。“都准备好咯！”

管风琴的【婚礼进行曲】在大教堂的穹隆下轰鸣起来。

“开始——”舒珊手执粉色捧花，挽着舒达的手臂，沿着教堂的中轴，一步一顿地缓缓朝前走去；黑西装红领结的霍尔曼，在伴郎的陪伴下恭候着她；十字架下的红衣主教、将是他们的证婚人。

舒珊怎么也没想到，藏在婚纱下竟是这般好玩，像儿时捉迷藏似的；她按捺着雀跃的心情，眼睛骨碌碌地在头纱后四处瞧；握着她的父亲，也被她的顽皮感染了；舒达本来就是个诙谐的人。

“全都是霍尔曼在摆款嘛！”舒珊腹诽。男人在卖弄他家族显赫！

如果是平头百姓，小教堂就有得去，有钱也进不了大教堂呀！

“可怜的母亲！还真给比下去了哈！”女子瞅着走廊的一侧她的亲友。

叶根一开始就担心来着，几乎是总动员了呀！可还是填不满大教堂。她们一侧明显坐得稀稀拉拉，松松散散。

大哥大嫂舒国武媚坐在母亲叶根身旁，过道旁的位置空出来，留给父亲；二哥二嫂舒庆美玲靠里坐着。

“连头一排都无法坐满呀！”舒珊眼尖，发现舒庆搂着美玲。“喔呵！音乐一起，可爱的二嫂已经感动抹泪了！”

从第二排开始就不是近亲了；除了美国和台湾的亲友外，麦克和瑟琳娜、带着许多妇儿之家的员工和人客、还有女儿国的姑娘们来凑数。

姚敏和姚锐也坐在过道旁；贝蒂也来了，舒珊刚才看见，她略为迟疑，最终还是跟姚氏兄弟坐到了一起。

“还好，媒体混不进来。”没有长枪短炮一大堆的。

走廊的另一侧是霍尔曼的亲友。

“可真是个庞大的家族！”舒珊咋舌。男人黑压压一片；女人则花枝招展，五彩缤纷。“不愧是马戏团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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