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宣读遗嘱时，我们正在渡蜜月，你缺席了。”男人说，“他已经投保几十年，即便是自杀，你也能拿到那笔钱。你说我这个大波士还脱得了干系吗？”

刚买人寿保险头两年，自杀是不能理赔的。

“他分明是故意的嘛！”

“那还用说？！看看你被改成受益人的时间就清楚。我们几个男人不是在你家剑拔弩张吗？那以后不久，他就改了遗嘱，是冲着我来的。”

“哗！越说越有戏剧性了！”

“换了别人，稍微软脚蟹的，可能会为了避嫌，选择不娶你了。那样他不就离间了你我咯！”

“蛇蝎心肠呵！”

“可现在这样，FBI是再喜欢不过了！简直钓着大鱼了嘛！养都无须养、就能开膛破肚啦！”民间的笑话，FBI往往像槽肥猪似的，等你养肥些才宰。

“好极了！嫁了你，生活肯定够刺激，不会闷哈！”这下轮到新娘子兴奋了，长夜方兴未艾。

“这才是我要的妻子嘛！”霍尔曼称心如意，可以偷懒了。“最要不得的，就是遇事一惊一乍、自怜自哀的女人。”

“你说杰克他那天到底想干嘛？”舒珊边律动边思忖，“他如果真的想拉人陪葬，那真是个下手的好地方。人那么多，当时又都挤在石阶前，很容易就会是多人的伤亡。”

“听说他平日出门都有司机保镖的，偏偏那天是单身一人，还自己开LIMO。一看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霍尔曼也附议。

“我说呢！怎么这么巧，他的车正好停在彼得的车旁边，原来是寻着过去的。”舒珊已经看了报纸上的相片。

“警方找到那天的监控录像，说杰克泊停后一直呆着车里；直到教堂那边人声鼎沸才下车，彼得立时就迎了过去；他当即掏枪抵着彼得的脑门，然后就见缇阿莫扑上去，往他后脑勺开了枪。”

“这么说是杰克先动手的，缇阿莫顶多是防卫过当，过失杀人。”舒珊听了，坐在男人身上喘了口气。“你知道的还真多呀！”

“你以为参议员是吃素的？”男人的大掌，此刻正享用着满汉全席呢！“我这还没完！根据杰克的管家、那个琳达的证词，杰克事先知道咱们婚礼的事。那天一大早，琳达发现他开了保险箱，拿枪出来擦，嘴里嘟囔着要一枪仨命。”

“哪仨命？你我和他自己？”舒珊揣摩着。

“至少琳达当时是这么想的。”男人卖了个关子，“她试图通知麦克没成功，当时麦克已坐在教堂里；结果拨通了彼得的手机，却是缇阿莫接的；警方听了她跟缇阿莫通话的录音，她当时简略地说，杰克要大开杀戒。”

“这样一来，缇阿莫不成了英雄了?！她本意是去救彼得，客观上没准还救了好多人呢！”

“辩方律师一定会说，杰克并没有实施杀人，不管他说过什么。”

“有杀人预谋也是犯罪呀！不是说口头恐吓都有罪吗？”舒珊越来越放心了，趴下身子贴着男人的胸脯。“好了，别理他了！你自己当心。亲爱的，我爱你！”

舒珊一点也没留意，这是她头一回对霍尔曼说“I love u”，男人立时就身有成竹、坚不可摧了。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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