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我对人类不感兴趣！”

汉斯惊慌失措，心神大乱，连忙抱紧胸口。

然后他发现，年轻法师眼睛里，居然不是代表奥术魔法的紫色光芒，也不是代表冰霜的湛蓝色光芒，而是一种有些泛白、又带着一些金色的怪异光芒，还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就像很久以前在教堂祷告时，那个该死的、肮脏的老牧师，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看着那双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一样，让他完全忽略了那个年轻法师丑陋的外表，甚至忘记了那个老脏牧，然后慢慢放开了心灵，放松了精神，竟然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起以前的一切。

这时候，他听到了年轻法师轻柔的声音，就像老狗头人的低语一样温柔美好：“告诉我，鼠盗有多少人，谁是首领，狗头人王国你了解多少，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

“不不，不能说！”

听到高文的问话，汉斯一瞬间惊醒，想起了头儿的狠辣手段，想起了那些被折磨致死的人，想起了那些被关小黑屋，不写完检讨不给饭吃的日子，浑身一阵哆嗦，慌乱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的心灵也出卖了你。看着我的眼睛，这是对你灵魂最真切的透视，汉斯。另外请放心，我不光对狗头人没兴趣，对男人也没兴趣。”

高文看着眼前贼眉鼠眼的年轻鼠盗，眼睛还在放光，那是“思维窃取”的法术灵光。

汉斯虽然很惊恐，面对死亡的威胁都不愿意说，但在高文问话的时候，他还是条件反射，在心中给了答案，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高文窃取。

更可怕的是，高文甚至顺着汉斯脑子中转过的相关信息，开始搜索汉斯的记忆，摄取相应的信息。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很有意思。

高文感受到了汉斯的抵制，那是没有察觉的潜意识抵制。

人的记忆有很多层。

有些记忆比较浅层，比如早上吃了几片面包，涂了多少黄油，属于无关紧要的记忆，高文想要搜索读取的话，很容易。

但有些记忆就比较深层，比如鼠盗的相关信息，比如汉斯喜欢狗头人，尤其喜欢雄性狗头人这一点，就比较深层，也比较敏感，一旦试图读取，就会遭到潜意识抵制，比较困难。

甚至有些记忆，连本人都想不起来了，只有在受到某些强烈的、相关性刺激后，才能想起来，这种记忆基本上不可能被“思维窃取”读取。

思维窃取，真是一个危险的活儿，所以高文在看到五个鼠盗属性后，果断干掉了另外四个更强的，选择了最弱小的这个。

亲眼目睹同伴的死亡，目睹上百个狗头人的死亡，这对一个人的精神，一定是很大的冲击，能让意志薄弱的人崩溃。

汉斯毕竟是2阶潜行者，精神意志还算不错，但在这种精神冲击下，还是险些崩溃，心神失守，这就给了高文可乘之机。

这种情况下“思维窃取”，成功率大大增加，而且基本上不会引起反噬。

虽然高文也不在乎反噬。

思维窃取很讲究技巧，因为搜索记忆终究是一个技术活，很麻烦，很容易遭到潜意识抵制。

但如果通过不断的、有技巧的问话，来勾起对方的回忆，将深层记忆变成浅层记忆，甚至变成当前的思维，那就容易多了，等于直接避免了记忆本身的防火墙，避免了很多麻烦。

教堂里经验丰富的老牧师，一定很擅长此道。

高文还是一个新手，不过大约是本性就比较肮脏，比较适合这一套，所以居然无师自通，很顺利。

不过也还是遇到了很多麻烦。

比如一些高文完全不想得到的记忆，那些肮脏龌龊的场面，看了就感觉恶心、干呕，险些让高文心神失守，对他的三观和脆弱心灵，造成了 10086的暴击伤害。

还是经验不足。

相信那些精神力量足够强大、经验足够丰富的老牧师，应该有能力屏蔽这些该死的恶心记忆吧？

或者说……

对他们来说，那些“肮脏的记忆”，其实一点儿都不肮脏？

因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