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斗趁势引导,“政府从你这拿石榴不给你钱吗?你还说那些不中听的话?家里来客也不能这样。”
中年妇女笑道,“我是随嘴那么一说,拿的石榴年底都给了,就是,就是来看的时候还吃我的石榴,”见文光斗不言语,她又笑着说,“我进去给领导赔个礼,你们不能跟我们农村妇女一般见识。”
她快步走到屋里,见她进来,正在喝水的众人一愣,生怕从她嘴里再说出什么来,“领导们多喝水,走到俺家了,中午就在这吃吧?王喜福,你挑大个的给领导拿几个石榴尝尝啊?”
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众人都愣住了,孙振峰笑着说,“大姐,就不麻烦了,我们还要到下个点去,边委员,我们走吧?”他朝边疆说道。
边疆也有些愣,“好,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谢绝了王喜福的挽留,一行人奔赴另外两个点,孙振峰询问得都很仔细,两个点参观下来,已是将近十二点。坐上车,边疆笑着说,“张书记打了几遍电话了,孙科长,我们去吃个工作餐?”
孙振峰笑着说,“已经麻烦了一上午了,不好意思,我们直接回去吧?”
边疆笑着说,“回去也得吃饭哪,在那吃不是吃,平常接触不到,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能跟孙科长好好学习学习,张平,直接去鸿宾楼,张书记已经过去了,你们的车也过去了。”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孙振峰听的,孙振峰只好笑着不再言语。
来到鸿宾楼包间,张德亭和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坐在里面,想必就是市委办的司机师傅了,见孙振峰走进来,张德亭站起来伸出手笑着说,“孙科长,欢迎到南河镇检查指导工作。”
孙振峰忙握住了张德亭的手,“张书记,我们这一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张德亭笑着说,“平时想麻烦还没机会呢,以后这样的麻烦越多越好,坐坐,跑了一上午,先喝口水。”他把孙振峰让到一客的位子上,拿起茶壶给他倒上水。
孙振峰忙站起来说,“张书记,自己来,自己来。”
张德亭笑着说,“俊杰,你催催菜。”又转过头对孙振峰说,“季书记不在家,李镇到市里开会也没回来,中午我们一块简单吃点。”
孙振峰赶忙说,“不用惊动两位领导,我们过来就是普通的调研,回来等稿子出来,我们再跟领导征求意见。”
说话间菜上得很快,张德亭示意服务员打开几瓶啤酒,他拿起一瓶给孙振峰倒了一杯,孙振峰忙说,“下午都有事,张书记。”
张德亭笑着说,“到了南河了,那有不喝酒的道理,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接待不好呢。”
孙振峰也不再推辞。张德亭举起酒杯,“第一杯酒,欢迎以孙科长为首的市委办的领导们,感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也希望以后继续支持我们。”他笑着一口把杯中的啤酒干了,大家也纷纷端起酒杯干了杯中的酒。
趁着大家喝酒吃菜,谭俊杰给文光斗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间。谭俊杰问道,“光斗,你在外面怎么跟那个妇女说的?”
文光斗就一五一十地把劝说中年妇女的话说了,谭俊杰笑着说,“别说,你的脑子还真好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文光斗笑着说,“我也是现学现卖,晚上值班跟吕站长一起聊天扯淡,吕站长教的。”
谭俊杰夸奖道,“光斗,行,多学习没坏处。”
由于孙振峰坚持少喝,张德亭也不再劝,大家吃完饭后孙振峰上车准备离开。边疆笑着说,“孙科长,南河没有什么特产,张书记每个人给准备了两箱果汁。”
孙振峰客气了一下就上了车,张德亭与边疆并排站着,挥手送他们远去。看着汽车开走了,张德亭说道,“走,我们也回去,还能眯一会。”
张平早已把大面包停在门前,文光斗、吕再兴赶忙到后排坐下,张德亭与边疆坐在了刚才孙振峰和小陈坐的位置上,谭俊杰关上车门走到副驾驶位上坐下。
边疆这时说道,“小文,你都跟那妇女说了什么,她象吃了药似的一个劲的说好话?”
张德亭问,“怎么回事?”
谭俊杰笑着说,“今天这事多亏小文机智,否则真不下来台。”他就把文光斗跟那妇女说的话大约说了一遍。
文光斗说,“还是我们主任反应快,我听到那妇女的话都愣了。”他又把谭俊杰说中年妇女说那些话是针对客户的意思描述了一下。
张德亭笑着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俊杰把办公室干得越来越好。”
谭俊杰谦虚道,“还是张书记指导得好,再加上手下这帮弟兄们争气。”
张德亭笑着说,“知道谦虚还能进步,到年底了,得使使劲,”文光斗正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张德亭突然把话转到他身上,“小文,这一阶段表现也不错,尊重领导,团结同事,与大家打成一片,适应情况也很快,上下反映都不错,当然也有些个别人说不好的,但看事物看主流,小伙子很优秀,继续努力!”
文光斗处心积虑想向张德亭汇报工作,就是想拉近与领导的距离,听听领导的真实评价,今天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张德亭突然提出表扬,他很激动,激动的是自己这些天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也宣告着翟顺杰第一阶段的攻势完全失败了,自己在办公室终于站稳脚跟了。
可是,那些个别说不好的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