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近期死人死太多死太频繁了,哪怕是习以为常的吴姓族民们都怕了。
族徽旗杆下的垒石台阶上,脏兮兮的老头蹲在那,吧嗒着旱烟盯着熊熊火光,浑浊眼球里闪烁着火光的影子,静默无声……
包括庾庆等人在内的所有外来客人都出现在了室外,都站在了山脚下看着村口那边冒出的火光。
庾庆等人是发现了那三伙人出来后,才跟了出来的,想看看这些人又想干什么。
自然而然,三庄主吴和运也被吸引了出来,面对客人的询问,把伤亡情况做了简单通报。
“三庄主,我明天不走了,权当死皮赖脸的在你这里多赖些日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妖怪,能这般目中无人的来无影去无踪。”
说这话的宁朝乙明显动怒了,也不管吴和运同意不同意,直接转身回了石窟里,摆明了要打抱不平。
三枝花中的沈倾城柔情无限,快步跟去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起离去了。
看她那样子,去或留显然都是要跟宁朝乙共进退的。
吴和运凝噎无语目送。
“女大不由娘!娘,倾城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如何是好?”
鬓边别着小白花的陆星云问母亲娄玉淑。
娄玉淑咯咯笑道:“自然是不能不管,我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作乱。三庄主,暂不走了,要再多住些时日,一应开销要多少钱,回头报个账,绝不少一文。”说罢也带着女儿离开了。
聂品兰亦哼了声,“欺人太甚,这事不见个分晓,还真的是不能走了,否则也对不住裂谷山庄的好心招待。三庄主放心,不管来犯者是何人,我夫妇不是无义之人,定助一臂之力,事情不做个了结绝不罢休!”
她义愤填膺而去,其夫默默相随。
吴和运一声不吭,冷眼目送。
还需要说什么吗?不需要了。
他很清楚,人家压根不想走,说什么都没用的,何况赶客人走也不是裂谷山庄的待客之道。
师兄弟三人同样在目送,也很无语,修行界哪来这么多义薄云天的好人,何况还都是些事不关己只顾自己的人,这摆明了就是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想必几位也是要长住的吧?”
吴和运的声音响起,几人看去,只见他正盯着他们,面无表情的样子。
庾庆走了过去,面对面道:“三庄主,不管你信不信,我们跟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
吴和运淡淡道:“林兄弟这话好没来由,我没说你们是一伙的,我在问,你们也要长住吧?”
庾庆沉默一阵后,蹦出一句话来,“我们也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别扭。
吴和运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伸手向石窟入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竹嗤了声,发现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不禁摇头晃脑而去,“黄泥巴落裤裆里,这回不是屎也是屎了。”
“正因如此,越发要留下自证清白。”
庾庆扔下话,挥手招呼大家回去。
吴和运面无表情地目送了几人的消失。
几人回到住房走廊内,分别入室关门后不久,有一间房门开了。
一袭黑色长裙,鬓边别着一朵小白花的陆星云出了门,轻轻关上了房门,款款而端庄地向走廊一头走去。
三枝花中,她本就是一副端庄良家的矜持模样,配上一副守节的装扮,那真是别有风情。
在她走去的尽头,有两个男人左右靠墙站,轮流值守,明面上是守护客人,实则是在监控走廊内的所有动静。
在另一边的楼道拐角处,其实也有两名守卫,守着下楼的楼梯口,甚至吴安就住在那。
见到她走来,尽头两个男人顿生警惕之心,高度戒备着。
陆星云并未太过靠近他们,离两人约莫一丈远的距离处,她走到墙边停步了,也转身背靠在了墙上,低头沉默着,灯光下的风情别样。
就在两个男人想开口问话的时候,陆星云先开口了,声音轻柔,“这两天晚上好像都是你们两个当值。”
其中一个男人试探道:“你有什么事吗?”
陆星云抬手将发丝掠到耳背,白皙姣好的面容,明眸看着对面墙壁上的油灯,自说自话,“事发前,你们两个好像犯困了,我走来走去,你们都没有发现,这事你们好像没有上报。”
回头,明眸盯向了略显惊恐的二人,她一副娟秀端庄而温婉的样子,平静说着,“还有昨晚事发前,你们也犯困了,好像也隐瞒了,并没有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