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里面并没有惑雪的身影。

帝无垢走向一旁的房间，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前用内力凝神静听，没有任何藏人的气息。

他依次在几间房前走过……

最终，一颗心冰凉、失落地走出丫鬟的院子，帝陌凌仍陪在他左右。

丫鬟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才舒口气。关上院门，安安静静回到自己的床上。

她们对主子的事情也有些好奇，但是并不说三道四。贤王府风气很好，下人不会在背后妄议主子的事情，顶多是在自己心里想想。

帝陌凌似忍不住问道：“皇上，可是在找什么人？”

帝无垢没有否认，轻点下头，笼罩他的，是一种比夜更加寒凉的悲伤。

帝陌凌疑惑道：“是什么人？皇上竟会怀疑来我贤王府吗？可臣与外人很少有来往，有谁又会藏身到贤王府？”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自嘲。

帝无垢也没有了继续查看的心思，从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走过。

回到前面客厅，帝无垢淡淡说道：“朕还有事，先回宫。”

帝陌凌目送帝无垢上了马车离去。然后谨慎的、并未立刻去找惑雪，而是径直去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帝无垢的马车在拐角处，并没有驶向皇宫的方向，而是拐入小巷子中，兜兜转转，又来到那个神秘的小院，从地道返回御书房。

稍作沉思，帝无垢拿了笔墨丹青，刷刷运笔，一幅翩翩少年图与一幅散落头发的美人图跃然纸上。那惟妙惟肖的表情，不是惑雪又是谁……

待墨迹稍干，帝无垢冷冷喊道：“来人！”

一名侍卫进来，帝无垢将画纸卷起，吩咐道：“将此画拓印几份，交给京兆尹。传朕口谕，明天以普查京城人口之名，搜查画上之人。一经发现，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失了行踪，速来报朕！”

“是。”

“行动一定要快速。朕给他两天时间，便是日夜不眠，也要把京城搜寻完毕。”

“是。”

侍卫接过，立刻奔出。

御书房有通往外界的地道，所以值守的侍卫，都是帝无垢的自己人。值夜的，更是武功高强之人。

帝无垢吩咐好，从御书房回到乾坤宫，已是午夜。帝无垢先去了浴池，在里面泡了很长时间，与其说是洗，倒不如说是木偶在发呆。

许久，帝无垢才从池中出来，进了寝殿。以前没觉得寝殿大，此时没了惑雪，只觉得越发空荡。

看看那张极大的龙床，帝无垢掩住眼中的伤痛，却推门进了惑雪的小套间。

脱衣上床，盖上惑雪盖过的锦被，如何都睡不着。

满眼满脑都是她的身影，调皮的样子、谄笑的样子、认真的样子、安静睡觉的样子……

好狠心的小女人，竟然就这么将他扔在这冰冷的皇宫，看他抓到她，不狠狠惩罚一番！

早上，帝陌凌进了惑雪所在的小院，敲响她房间的门：“惑雪，醒了吗？”

惑雪伸个懒腰，满足道：“醒了，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