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兵士看着刘乾身后的衣着寒酸之人疑惑地问道。
“我是他的朋友!”那人瞪了兵士一眼就拉着刘乾的衣袖出了客栈的门。
刘乾嗅出了那人身上有淡淡的药草味道。他暗自寻思起来:“看他不似有疾病之人,那么他一定是个郎中。住在客栈的郎中大多悬壶济世,不可能是恶人。”
兵士见刘乾未说话,便当那人真的是刘乾的朋友,遂不再拦他。
“这位是……”薄郎君看到那个身穿黄袍之人随刘乾一同走出客栈,便奇怪地问道。
“黄郎中!多谢!”黄郎中向刘乾和薄郎君施了一礼。
“我们要去都城,你要是顺路,就捎你一程,免得他们怀疑你!”刘乾倒是喜欢结交朋友。
“我乃游方郎中,并无固定去处,不如同你们去都城走一遭罢!”黄郎中上了刘乾的马车。
“他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罗娇娇在马车上问薄郎君。
“此人虽然衣着粗鄙,但行为举止有礼,看他上车时的轻巧之状,恐怕还是个会武之人!”薄郎君回忆起刚才黄郎中上马车时的样子来。
“他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罗娇娇还是觉得此人不可靠。
“他有无其他目的不知道,但是对我们绝对没有!那日他也是客栈里的客人,并不知道官兵会前来捉人。况且他的胆识过人,很有头脑。”
薄郎君回忆起那日黄郎中询问张都尉他们可否回客房,然后他并未第一个上楼。今日他又能跟着他们混出客栈。从这些迹象表明,黄郎中绝非寻常之人。
“那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去乌孙的都城呢?”
“也许正如他所说,他只不过是个游方郎中!”薄郎君打开小车窗,瞥了一眼窗外。这时他才发现天下雨了。
雨丝顺着马车窗飞进了车内,薄郎君不得不合上了小窗。
“让姜钰进来吧!”薄郎君看向了马车帘。
“姜钰!”罗娇娇喊了一嗓子。
坐在马车夫身边的姜钰听到罗娇娇喊他,起身钻进了马车箱。
“下雨了为何还要坐在外面?”薄郎君不悦地看着姜钰。
“没有主子的召唤,属下不敢!”姜钰这才明白是薄郎君让他进来避雨的。
薄郎君听了姜钰的话,抿紧了嘴唇。那日他在气头上对姜钰说了过头话,却不曾想姜钰居然真的就照着做了!
“避雨!”薄郎君听到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遂吩咐赶车的侍卫寻地儿避雨。
那个侍卫见前面有个草席搭的棚子,便将马车赶了过去。
两辆马车躲在了棚子下面,马儿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珠儿。赶车的侍卫虽然戴了斗笠,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姜钰下车拿出自己的换洗衣裳给那个侍卫换上了。
这场雨下得很急,雨水死命地冲刷着地面。到处白花花的一片,四周什么都看不清了。雨帘隔断了一切。
罗娇娇掀开了小车窗望向外面。她看着这铺天盖地的雨竟然觉得痛快至极。
雨水渐渐地汇聚成河,顺着罗娇娇他们来时的路欢快地流淌着,那浑浊的水流不时地发出了“汩汩”的声音。
“这雨一时半会恐怕也停不下!”罗娇娇转头看向薄郎君。
薄郎君起身放下坐凳,铺上了被褥,然后他躺下身子歇息了。
罗娇娇合上了小车窗,起身钻出了马车。车外凉风习习,暴雨倾盆。
姜钰和扮做马车夫的侍卫们笔直地立在马车旁看着那晶亮的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只是默默地恪尽职守。
“回车上去!别染了风寒!”姜钰第一次严肃地呵斥罗娇娇。
“你们不冷吗?”罗娇娇闪动着明亮的眸子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姜钰。
“习惯了!来!听话!”姜钰扶着罗娇娇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