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都话彻底惊呆了罗娇娇。他连齐王都能为他所用,真真的匪夷所思。
“只可惜我搞不定你这个小人儿!”薄郎君从罗娇娇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惊讶,却闭上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
“郎君!我们去哪儿?”罗娇娇发现他们好像走的不是回代国的路。她又望向窗外仔细辨认着路过的酒肆、客栈和集市。
“去钱塘(杭州)!”薄郎君睁开眼睛看向路边的景致。
“您是怕他们跟踪我们?”罗娇娇将头探出,望向车后。
“周太尉既然已经认定了我这个准女婿,必定想查清我的底细!还有齐王和赵都尉的人也会想方设法打探有关我的消息!”薄郎君淡淡地道。
“准女婿?”罗娇娇只关心这个。
“他没有把我打出周府,而是关在了府里,这足以说明了一切!”薄郎君皱着眉边解释,边观察着罗娇娇的反应。
“那齐王还……”罗娇娇的心里有些难过,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头。
“周心琪一日未嫁,他就还有机会!”薄郎君也不是真的非娶周心琪不可“,所以他不想罗娇娇过早地伤心。
其实他早就跟自己说过他的婚姻和其他皇亲国戚一样是一场政治和权利的交易不是吗?可是我怎么还那么的看不开呢?罗娇娇的两只小手又开始扯自己的裙带了。
薄郎君见了想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却弯曲了指骨握在了一起。他不能给她什么承诺,又何必再招惹她呢?
暗自一声叹息,在心底越发的沉重,薄郎君别过头看向窗外天边的落日。
夕阳是美的,却使得薄郎君的心里想起了“美人迟暮”这个令人伤感的词来。
一直工于心计、野心勃勃的薄郎君从未有过失意的时候,可现在他陷入了情感的漩涡中不能自已。
“郎君!今日怕是赶不到南阳郡了!”姜钰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了马车。
“下车吧!”
薄郎君瞥了一眼还在烦闷着一声不吭的罗娇娇道。
罗娇娇跟着薄郎君下了马车。车外的风似乎不那么凉了。
看来越往南,天越暖和。罗娇娇喜欢温暖的感觉,心情也稍稍地好了一点。
客栈里的饭菜很差,姜钰只好骑马去远处的一家酒楼买了二斤牛肉片和稻米粥。
客栈的老板娘见姜钰提了食盒从外面回来,指桑骂槐地说:“有钱了不起啊!有种别住客栈,住皇宫去呀!”
罗娇娇见姜钰刚提了食盒进屋,外面就传来了老板娘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郎君!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一下?”姜钰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何必与一位妇人一般见识?自贬了身价!”薄郎君放下手里的书简,走到矮桌旁坐下了。
“怪不得她这客栈虽临街,却生意差。她一点也不积口德,下次谁还来啊!”罗娇娇撇撇嘴道。
“岂止是嘴不好,你看就这摆设,哪里还称得上房?那吃食就更不必说了!”姜钰很后悔住进这家店。
“将就一宿!明日一早启程!”薄郎君只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进内室了。
罗娇娇和姜钰二人倒是吃得很多,那盘牛肉已经见底了。
罗娇娇想睡榻上都不成,上面什么都没有。气得罗娇娇真想下楼踢那老板娘一脚。
“她总算做了一件好事!”薄郎君见罗娇娇走进内室,嘴角微微一翘道。
“对这种恶毒的妇人您都能忍受,难道想博得君子的美誉?”罗娇娇爬上了床脚嘟囔着。
“恶人自有恶人治!”薄郎君看着缩在床脚里边的罗娇娇坐了起来。
“哪有那么多的恶人?”
罗娇娇的话音未落,就听得楼下碗碟碎落之声,紧接着一声怒吼:“这是给人吃的么?”
罗娇娇看了薄郎君一眼,飞快地下了地,跑出了屋门。
薄郎君也跟着出去了。他看到一个黑脸汉子恶狠狠地指着柜台后的老板娘叫嚷。
“爱吃不吃!你摔了老娘的碗碟,快赔钱!”老板娘走出柜台掐着腰叫道。
“赔钱是吧!你得过来拿!”那黑脸的汉子从腰上解下钱袋冲老板娘晃了晃。
那老板娘不知死活地走了过去,手还没碰到钱袋,人就被黑脸汉子一拳打飞了。
人落在柜台里没了动静,一个伙计想去看看,却见那黑脸汉子指着大家道:“她收最贵的房钱和饭钱,用猪都不吃的食物给我们吃!你们能忍,我可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