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床怎么吃面嘛!”
罗娇娇实在是躺不住了,所以就没听薄郎君的话下了地。
“你不可以再着凉了!”
薄郎君拦住了想去外间的罗娇娇。
“这样总可以了吧!”
罗娇娇把床上的毛毯披在了身上。
“取些碳盆来!”
薄郎君走到外间门前吩咐道。
守在门廊内的小内侍赶紧施礼跑了出去。
薄郎君拉上了内门。罗娇娇裹着毛毯坐在就榻上。
殿内虽然有火墙,但并不十分的暖和。
外面天寒地冻,屋内空间又大,木质门窗保暖性较差,因而罗娇娇从温暖的内室一出来,就觉得想咳嗽。
她拼命忍住了咳,拉着榻上的被衿盖在了腿上。
薄郎君坐在茶桌旁烹茶。罗娇娇喝了两杯热茶,才觉得身子暖了起来。
小内侍带人端来了两个碳盆放在了榻前。碳盆里的碳红红的,使人感觉暖意融融。
姜玉提着食盒来到了殿内。他按照薄郎君的吩咐将矮桌搁置在了榻上。
罗娇娇捧着碗吃了起来。姜玉给薄郎君也端了一碗,放在了桌对面。
薄郎君走到榻旁坐下了。他拿出一只小玉碗盛出了一些,剩下的推到了罗娇娇碗前。
罗娇娇已经吃了大半碗了。她毫不客气地将那碗年也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薄郎君苦笑了一下。人家生病都吃不下饭,罗娇娇好像和别人不一样,不但没耽误吃,而且吃得还不少。
“吃饱了好得快!”
罗娇娇自嘲地笑了笑。
“嗯!慢点吃!”
薄郎君觉得罗娇娇说得似乎有点道理。
姜玉提着食盒走到门廊里拿出里面的热乎包子吃了起来。立在门内的小内侍馋得直咽口水。
“给!”
姜玉瞧见了,就给他一个热包子。
小内侍接过包子给姜玉行了一礼,然后坐在门廊内的木墩上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仔细,没有掉落一点残渣。
姜玉这才知道为什么他被派来侍候自己的主子了。
吃了面的罗娇娇困劲儿上来了。她打着哈欠下了榻,被薄郎君扶回内室去了。
姜玉收拾好桌子和碗筷,将食盒交到了小内侍的手上。
小内侍提着食盒,走进了风雪之中。
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遮蔽了一切,让外面的景致模糊了起来。
门外的侍卫换了岗。新来执勤的侍卫都穿得厚厚的,但没过一会儿就被风雪吹透了。
偏殿角房里的两个侍卫吃着热面,看着外面的风雪叹了口气。
执勤期间,他们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恶劣天气。
薄郎君见罗娇娇睡熟了,吩咐姜玉守在门外。他穿过廊道,来到了安庆殿的主殿。
薄姬手里拢着羊毛暖手套坐在茶桌旁烤着炭火。
薄郎君走进殿中时,看到他的阿姊薄姬微微抬起头,眼中划过一道亮光。
“坐!”
薄姬抽出纤纤玉手,给薄郎君斟了一杯茶。
薄郎君给他的阿姊施了一礼,然后坐在茶桌旁品茗。
“她怎么样了?”
薄姬轻声软语地问道。
“人已经醒转,无大碍了!”
薄郎君放下了茶杯,沉思半晌道:“如果我娶她为正妻,您可答应?”
薄姬闻言怔了一下,然后道:“你可想好了?”
“这是以后的事!只是有此念,也未必就如此。如今形式不明朗,我无暇考虑这些!”
薄郎君给自己和他的阿姊添了茶水。
“阿姊倒是愿你得一心人,白首不弃!她虽然配不上你,但如果你愿意,阿姊绝不拦着!”
薄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时候不早了!臣弟告退!”
薄郎君起身施礼后,沿着廊道而返。
姜玉给薄郎君抱来了羊皮褥垫和羊毛织毯。
薄郎君坐在榻前烤了一会儿手,然后躺下休息。
他刚才在他的阿姊薄姬那里突然就问了那么一句,并非经过深思熟虑。
莫非是自己的心念所致?薄郎君的心不由得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