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娇娇上了马车,再路上告诉了姜玉今天发生的事。她说如果没有杨子胜,她恐怕就被毒蛇咬了,也许连命都没了!
姜玉听了后,便不再责怪罗娇娇了。毕竟杨子胜对罗娇娇并无恶意,只是情不自已。
他转念一想,这也许是好事!宫里的事儿谁也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有杨子胜保护罗娇娇也不错!
薄郎君听说了此事之后,并未感到惊讶,只是让罗娇娇日后小心一些。
也许他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罗娇娇坐在茶桌旁暗自琢磨着。
薄郎君依旧在看账簿。他的生意遍布各地,账簿多得看不完。
“郎君!有个小子在皇宫外自称是皇后娘娘的兄弟!”
一个隐卫现身禀报。
“把他带来见我!”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头,心下暗喜。
不消一刻钟,那名暗卫带回了一个身材不高,体格瘦弱,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薄郎君打开绢帛一看,这少年与画像上的五岁孩童并无任何相似之处。
“你可知冒认皇亲国戚可是大罪!”
薄郎君出言恐吓。
“草民的确是房姊姊的阿弟窦建国!”
窦少君双腿一软,便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分辩道。
薄郎君从他的言语之间发现了端倪,判定此人很有可能是皇后的亲弟。于是,他即刻带着窦少君进宫见驾。
皇上听说皇后的弟弟被薄郎君找到了,赶紧宣他们觐见。
薄郎君只在书房外施了一礼,并没进去。
窦少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进了御书房。
皇上看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窦少君半晌,吩咐徐内侍去请皇后前来辨认。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皇后急急地赶到了御书房门外。
薄郎君躬身给皇后施礼。皇后匆匆地回了一礼,然后走进了御书房内。
“皇后来了!看看他可是你的阿弟?”
皇上望着给他施礼的皇后指了指跪在地上刚抬起头的窦少君。
皇后看了看全无小时候模样的窦少君怔住了。
“阿姊!我是少君!”
窦少君一见到皇后,激动的抱住了她的腿。
“起来让阿姊瞧瞧!”
皇后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扶起了窦少君。
“赐座!”
皇上吩咐徐内侍给皇后和窦少君看座。
徐内侍走到御书房门外,低声吩咐小内侍搬来了蒲团。
皇后和窦少君坐在了蒲团之上执手话谈往事。
窦少君把他如何被辗转拐卖到了河南宜阳一户财主家,又如何去深山中烧炭时,因为年小力弱,在争抢卧位时被工头排挤到了窝棚边缘的缘故,侥幸在山崖塌陷的惨祸中得以生还。
又因死了这么多奴仆雇工,所有死者的家人都哭闹不休,财主一家在河南宜阳呆不下去,只得远远地躲到长安城里来避风头。窦少君自然也就跟着主人迁居长安。
大难不死的窦少君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就是占了一卦,看前途吉凶如何。谁知却得了一道丕极泰来的卦辞,说他不但再无性命之忧,而且几日之内就要成为皇亲国戚得以封侯。
窦少君对这个占卜结果半信半疑。后来,他听说新皇后是观津窦氏,就壮着胆子拿上自陈书到宫门口说自己就是皇后失散多年的弟弟。
谁料守宫门的侍卫们没有人相信他。还好他被人带进了薄府得以与阿姊相认。
皇后问他可还记得曾与姐姐一起去采桑而不慎摔下树的事情。
窦少君将当时的情景说得分毫不差。
“还有没有别的验证之事呢?”
皇后继续追问。
这时,窦少君才知道她的阿姊已经认不出他来了。他满腹心酸地想了想,就把当年姐姐临入宫前,与自己在驿站生离死别、沐发乞饭的事说了出来。
窦皇后听完,才确定此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幼弟窦少君。她一把将弟弟紧紧地搂住,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徐内侍和何媛等宫人见状,纷纷伏地哭泣出声。
皇上也颇为感慨,于是又赏赐了珠宝,让他与兄长窦长君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