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时间,他就给薄郎君擦洗一回身子。她说他平日里特爱干净。
没事儿的时候, 她便给他捏着胳膊腿儿,为他活动筋骨。
夜里,罗娇娇练功完毕,总是用自己的内力为薄郎君通经脉,活气血。
这一日,红叶从山外回来说太后病重;还说刘长因谋反被捉,后绝食而亡。
“夫君!您听到了吗?太后一定是听长公主和驸马回去说你死了才病倒的!您不是最在意她吗?快醒醒!”
不管罗娇娇用什么法子试图唤醒薄郎君,但他始终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几经寒暑。
虽说山中无日月,可罗娇娇却觉得山里的一天好漫长。
三年后的一天,红叶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罗娇娇的屋门前独自落泪。
罗娇娇洗衣回来恰巧看见,便问它为何伤心。
“孩子问我要父亲!”
红叶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抱起孩子站起来道。
“那你为什么不带她下山去看看李正呢?”
罗娇娇不解地问红叶。
“你可知秋师傅是怎么死的?”
红叶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是说……”
罗娇娇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手里的盆差点把握不住。
“就是他暗门的人所为!”
红叶咬住嘴唇,面露凄然之色。
“可这事与李正没关系吧!”
罗娇娇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是门主,却不肯杀了那主使之人!还拦着我下手,你说我怎么能让女儿与他相认!”
红叶的样子吓哭了自己的女儿。她这才缓和了脸色露出母爱般的神情哄着女儿。
“他也许有他的难处!”
罗娇娇不想红叶夫妻俩闹僵,虽劝道。
“你说得不错!”
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语调使得罗娇娇猛然扔了手里的木盆,提着裙摆冲进了房门。
“郎君!”
罗娇娇看到静静地坐在床上,脸颊消瘦,目光却闪亮生辉的薄郎君一眼不眨地望着她。她居然激动得呆立门旁。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手紧紧地抓着衣裙的罗娇娇奔向了薄郎君,扑到了他的怀里痛哭流涕。
红叶也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她也流下了欣喜的泪水。
他终于醒了!
罗娇娇这三年多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红叶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她觉得老天可还是有眼的。
药姑听说薄郎君醒了,急忙兴冲冲地赶来给他诊脉。她毕竟是个医者,她的病人痊愈了,她自然是欣喜万分。
“嗯!已经无大碍了!你的小娘子为了照顾你,可是三年不离不弃,日后你可得善待于她!莫要辜负了!”
“您老说得是!”
薄郎君坐在床上给药姑施礼。
“这三年苦了你了!”
薄郎君在大家都走了之后,拉着罗娇娇的手深情地望着她。
“只要你能康复!我吃那点苦不算什么?”
罗娇娇说着,眼泪又禁不住落下来。
“以后只能笑,不许哭!”
薄郎君抬手给罗娇娇擦拭泪水。
“好!不哭了!”
罗娇娇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薄郎君醒了,她该高兴的不是吗?
薄郎君扶着罗娇娇下地,却感到自己的脚下发软。他勉强走了几步,然后还是坐下了。
“你刚醒过来,身子自然发虚。等我给你打点野味补一补,很快就会强壮起来!”
罗娇娇的话音未落,红叶已经带着烤野味儿来了。
薄郎君却吃得很少。他说自己的身子刚好,不易多食。
“说得不错!”
红绡派的掌门端着参茸汤走了进来。
“这位是……”
“我师傅!”
红叶赶紧起身施礼。
“多谢肖掌门收留我们夫妇!还不遗余力地救治在下!此等恩情,日后必当厚报!”
薄郎君恭敬地施礼道。
“山野之人,不图厚报!国舅爷能醒来,也是皇室福泽深厚。”
肖掌门将参茸汤放在了矮桌上看向薄郎君。
“掌门有话直说便是!薄某洗耳恭听!”
薄郎君看出了红肖掌门欲言又止的样子。
“红叶将来要执掌红绡派!所以……”
“她从来就是自由之身!”
薄郎君的话使得红肖掌门心中大悦。她说十日后是本门比武晋级之日,望薄郎君夫妇届时去观礼。
罗娇娇爱热闹,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薄郎君却挑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