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柏罕的言辞极为恳切,仿佛出自肺腑一般。
“重冉只想问一句,长兄昭启是不是你主使人害死的!”
三皇子龙阂的眼中露出了悲戚之色。
能暗中谋害兄长之人,怎么可能真心将储君之位让出?
“四弟!你不劝劝他么?”
二皇子柏罕并未回答三皇子龙阂的质问,而是看向了怔立在一旁的四皇子重冉。
“我么?”
重冉似乎在喃喃自语。
“你不想知道毒死长兄昭启的毒从何而来么?”
二皇子阴笑一声,令四皇子重冉浑身一震。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她母妃拉着他的手那依依不舍的一幕。
“此事四殿下毫不知情!那毒是我给的!”
四皇子的母妃罗夫人身穿白色麻衣长袍从侧廊缓缓走到了大殿之上。
“臣妾有罪!请王后处罚!”
罗夫人那纤弱的身子盈盈跪了下来。
“您为何要如此行事?”
王后蹙着眉头看向罗夫人。
“只想为重冉谋个后路!”
罗夫人叩首道。
“此时反悔,于重冉有何益处?”
二皇子柏罕狠狠地诘问罗夫人。
“不想一错再错!毁了我儿的清誉!”
罗夫人颤声惭悔。
“母妃!你好糊涂!”
三皇子跪在了母亲的身边扶起了她的身子。
“报!城下来了两路人马!”
一传令兵被人带进了大殿。
“一路是西大营的兵马;另一路是左山王的兵马,可对?”
薄郎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正是!”
传令兵惊异地抬了一下头。
“左山王?”
二皇子柏罕和西大营主帅吐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左山王的兵马是闽越国三路兵马中最强悍的一支。
“我儿柏罕可知错?”
闽越王在容夫人的搀扶下从左偏殿走进议政殿,然后坐在了宝座之上。
皇后与众人呆滞了一下,然后一齐施礼恭迎。
“免礼!”
闽越王的眼睛依旧看着殿上脸色阴沉的二皇子柏罕。
“孩儿知错了!还请父王开恩!”
二皇子柏罕审时度势之下,不得不低头认错。
“国舅爷可还信守承诺?”
闽越王沙哑着嗓音问道。
“当然!”
薄郎君此前答应闽越王,无论是谁谋害了昭启王子,只要他是皇族之人,就交由王上私下处理。
“还不谢过国舅爷?”
闽越王见薄郎君信守承诺,赶紧让自己的二儿子谢恩。
二皇子柏罕这才知道自己入了人家设的肱中。悔恨、恼怒已然无济于事,他只好跪下给薄郎君叩首。
“二皇子柏罕因觊觎储君之位而行不义之事,四皇子的母妃参与其中,故而本国舅爷只能选三皇子龙阂为储君人选,不知闽越王意下如何?”
薄郎君环视众臣公后,看向了闽越王。
闽越王一直偏爱三皇子龙阂,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薄郎君的提议正应了他的心思,因而他清了清喉咙道:
“就依国舅爷之意,拟立三皇子龙阂为闽越国储君。本王即刻上书圣上,请求准允!”
“皇上已让本国舅爷全权处理,就不用上书了!直接拟旨吧!”
薄郎君的话惊得二皇子瞪大了眼睛抬起头仰视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何苦为他人做了嫁衣!”
薄郎君垂眸瞧着二皇子那惊异的目光揶揄地轻语。
二皇子柏罕闻言悔不当初。他瘫坐在地闭上了眼睛。
闽越王当庭写下了立储诏书。三皇子龙阂成为了闽越国储君。
二皇子柏罕被永久幽禁宫中兴德殿内,无诏不得出殿门半步。
四皇子因母妃失德而被贬之西南小城。他涕泪交加地跪伏在地请求携母同行。
闽越王感其孝悌之心而准允了。
昭启王子葬入闽越国皇陵,追封东阳王。其幼子封浏阳王,待弱冠之年再携母琴氏去往封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