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瑶的胸口顿时沉闷下来，遥遥望向了莫雨曦所在的方向一眼，然后缓缓收了回来，垂着螓首，低声道：“师弟，我们走吧……”

陆始渊深深看着怀里的人儿，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好似就丧失了精气神，变得低落又痛苦。

“师姐。”他叫道。

叶瑶没有抬头，只是缓缓道：“走吧……”

他听得出，她在尽可能维持语气的正常，却什么也没有遮掩到，颤颤巍巍的哭腔，哪怕再微弱，也能钻到人心里去。

“瑶儿。”陆始渊轻声道。

叶瑶终于抬起了头，这是陆始渊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陆始渊眼帘微垂，遮盖了黑眸，低头瞧着叶瑶的脸庞，脣角弧度微掀，有些无奈。

眼睛红成这样，分明是要哭了。

他知道，叶瑶是在自责，懊悔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救莫雨曦。

哪怕在此之前，她还觉得莫雨曦是她的敌人，但在感同身受，有了去救莫雨曦的想法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应该救下她。

如果没有做到，只怕她会懊悔不知多久。

然而就是到了这般地步，她都依旧不打算让他出手，只因为不想让他陷入险境。

叶瑶用通红的双眼看着陆始渊，修长的眼睫蒲扇一般轻颤着，她轻轻吸了吸琼鼻，话语微颤：“你叫我什么？”

“瑶儿。”陆始渊再度叫了一声，然后把她抱入自己的怀里，“我要去救她。”

“不行！”叶瑶慌张起来，“太危险了！你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去逞能！”

她故意误解了陆始渊的动机，色厉内荏道：“你是不是见别人那么漂亮，才想着去英雄救美？”

陆始渊看着她，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去叶瑶眼角滑落下来的晶莹泪珠：“我只是不想看见师姐哭。”

叶瑶怔住了。

陆始渊微微笑着，一个从最开始就对他倾尽了所有善意的少女，他怎么会让她流泪？

一滴也不要。

“师姐，我这不是逞能，是清楚自己的实力，才会这样做。”陆始渊愈发低头，两人脸庞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他轻轻一吻，落在了她的脣上，“我还有师姐，又怎么会去自寻死路？”

“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陆始渊放下了叶瑶，在她尚未反应之时，已然遁向了远方。

留有白衣白裙的少女站在原地，一只柔荑呆呆抚摸着仿佛还残留着他温度的脣，望着陆始渊离开的方向，眼泪如断线一般悄然从眸中滑落，眼神却是逐渐痴了。

他是为了她……

莫雨曦一掌震退三人，引得青年他们一脸震惊。

她面红耳赤，眼神迷离，已然是身中大量媚气的表现，正常女修这个时候早就应该失去意识，神志不清了，但她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实力。

但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灯枯油竭的事实。

正在这时，又是两道身影出现在这里，青年三人一喜，顿时大笑出声。

相反的，莫雨曦心生绝望，眼神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真要落在他们手里，被调教成牝马般的存在，她还不如自我了解了。

只是在自刎之前，莫雨曦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一道身影。

没想到之前的相遇，竟然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突然，莫雨曦看到了什么，媚眼里的瞳孔缓缓放大。

她是太过绝望，所以出现了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