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对官家的攻伐兴庆府之策,赞佩不已……
……
当日,未时,灵州南城外的府州知州折可求,率领折军家出征……
下午,赵吉开完军事会议,回到原濮王府现为临时行宫的寝宫内,他批阅了一些西北各地送来的奏折……
此时,曹氏被安排进了距离大宋皇帝所居行宫三里外的一座别院内。
她内心忐忑不安。
大宦官梁师成离别之际,说赵官家有旨,罪女曹氏入宋营后,便不应有资格乘坐驷舆和穿着皇妃的华服。
梁师成走时,让手下赶走了曹氏所乘坐的那辆夏皇赐给她的豪华驷舆。
美人曹氏望着简陋的房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曾几何时,她是西夏皇宫中的宠妃,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如今落得这般田地!
她哀叹,自己被夏皇无情地抛弃,居然还利用她的娘家人为质进行威胁,逼她这位夏国皇妃,入宋营先勾引上大宋皇帝,取得信任后再毒杀之……
这可是杀人啊!杀得还是大宋的皇帝!
曹氏平生以来,连鸡都不敢杀,也从没有杀过,她无法想象自己如何下得去手杀人,杀的还是大宋皇帝……
曹氏在别院的简陋的小屋内,思绪紊乱,心理即将崩溃。
两名表情冷漠的老宫女入内,先将曹氏身上的华服和罗裙扒掉,为她换上大宋宫女的服饰……
虽然曹氏心有不甘,感觉受辱了,但她明白:此刻的自己已无任何反抗之力。
两个老宫女为曹氏准备了难以下咽的粗茶淡饭……
她强忍着不适,一小口一口地硬咽下粗茶淡饭,以此来充饥。
夜幕降临,别院的小屋内,灯火阑珊,映照出曹氏憔悴而沉思的俏美脸庞。
她坐在简陋的小屋内,久久不能入睡。
她听着窗外的瑟瑟秋风,心中无比挣扎……
‘奴家即便按李乾顺密旨行事,毒杀掉了大宋皇帝,奴家必死,而奴家的娘家人就真的能活命吗?不见得吧?’
‘夏皇李乾顺心狠手毒,奴家按其毒计行事,奴家的身子势必会遭宋皇玷污,而夏皇最为看重其妃子的贞洁,夏皇真的会像他承诺的那样善待奴家的娘家人吗?’
‘可是,赵官家把奴家安排在了别院独居,赵官家先前还当着奴家的面,说他三个月内不会召见奴家,那岂不是违背了夏皇的五日之期吗?’
‘那奴家即便在三个月后,受到赵官家的宠幸,奴家也按计,毒杀了大宋皇帝,那奴家的娘家人恐怕也早就遭到了夏皇的毒手……’
‘即便奴家想尽办法,真的能在五日之内勾引到赵官家,若奴家乘机毒杀了赵官家,就能迫使宋军罢兵停战吗?’
‘也不见得吧?!’
‘即便当今的赵官家突然驾崩了,大宋国不还有太子能继位吗?’
‘大宋新皇,定然要为父报仇,会加倍讨伐夏国……’
‘若当宋军攻克夏国京城时,奴家的娘家九族恐怕都会被宋军给灭了吧?’
‘奴家若向赵官家坦白,奴家能活!奴家的娘家人或许也能活……’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曹氏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高声急呼道:
“奴家有赵官家性命攸关之事,要如实告于官家!”
“奴家要面圣!”
“奴家要面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