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车子却不疾不缓缓,好半晌似才走近,却只在离场外人群松散处还有数丈许的去处停了下来。
那车子好大,八马主驾,八马为副,车厢两侧还有横板。那横板宽过二尺,两侧却共坐了四个侍妇、四个侍女。看那四个侍妇个个都目光凝定,似乎人人俱允称好手。魏大姑几人一见她们神色不由脸上更凝重起来。
驾车的却是个黑而且老的妇人,一头雪白的银花,逆光如蓑,握鞭的皮褶叠加的手上却套了好大一颗祖母绿的戒指,那戒指沉沉的碧,只有苗人才会有这样款式的宝石戒。她另一手握着一根丝鞭,鞭子从首至尾,竟镶得金红璨然。那都是各种宝石在晚晴下焕发出的光彩。
车上四个年少的侍女在一天余光之下,个个也都似莹珠磋玉、眉眼娇妩,一时把满场的人看了个呆。
田笑低低道:“迟暮晴!”
他怀里的环子动了动,似乎醒了过来。
铁萼瑛的脸上冷硬一泛,她忽然飞身而起。
田笑一抓没抓住,只有疾疾追问道:“你干什么?”
铁萼瑛空中冷然道:“趁这个工夫,搅场!”
“就算帮不了什么真正的忙,我也要试上一试,我不要他心中摊上哪怕一丁点的不情愿!”
那擂台主台一侧还有一方高台。
那高台孤吊吊地为彩绸所蒙住,它高足有两丈许,或许那就是主擂的弘文馆安排的古杉出场的地方。
铁萼瑛身形扑起,她扑向的就是那高台之下。
她功夫极是强悍,就是连轻身纵跃之术也要较男人还来得飒爽英烈。
只见她的脚在空中一落,先踩的是个江湖汉子的肩膀,然后借力腾起,又以另一人的肩膀借力。她跟田笑的立身处到擂台边原有二十余丈之距,可她踏在那些江湖汉子肩膀上,也不过三五个起落已直扑向高台之下。
只听她身后一片“哎呀”之声,却是这妮子脚下极是用力。然后就升腾起一大片江湖汉子们的叫骂。她最后踏的一脚最重,身子直向那蒙着高台的彩绸扑过去。
这一纵,她跃起已近丈五,伸手一抓,只听一片裂帛之声,那片彩绸竟已被她抓破,随着她身子的坠落,那已裂的彩绸也落向高台下的台角。
一时只见铁萼瑛隆如雏鹰,身后两片彩绸波荡漾地在她身子两边从空披落,衬得她如遨翔于海天之上的苍鹰矫燕。
这一下先声夺人,只听台下被她踩过的人不甘受辱,有几人脱口大骂道:“臭娘们儿,你敢睬爷们的肩膀?”
四下愕然中,却也响起了零星的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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