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识一笑,举杯共饮,文人之气油然而生,关系越发亲近。
足足聊上两小时,严四海看看时间,站起身道:“上次在胡园品尝美食,大厨手艺高绝,平淡见神奇。今天贵客临门,老朽倚老卖老,为大家准备几道小菜,难登大雅之堂,请见谅!”
说完让下人通知,众人移步客厅,开始吃饭。很快第一道菜上桌,青瓷大盘摆放着十几块酱色方块,居然是茶干。
“人说忧烦的日子喝酒,心满意足的日子嚼茶干。”严四海笑道:“茶干不适合做下锅菜,这类入口搅舌之物,首先身量要小而紧凑,温文尔雅,不能一下子就将肚子塞饱。其次是要筋道耐咀嚼,且越嚼越有味。再是内涵丰富,咸甜鲜香诸味皆有。”
众人点头称是,严四海钟情于茶,自然首选素食宴客,闻一鸣夹起茶干,形状比邮票略大,呈均匀酱红色,品质纯正,形薄肉细,韧性十足。咀嚼之下,香、韧、鲜、嫩,回味特别悠长。
闻一鸣笑道:“采石矶有太白楼,传言和诗仙李白深有渊源,茶干又大又厚,撕开纸包,掂手里晃悠悠,却怎么也悠折不断。里面加鸡丝、虾仁或是火腿,以鸡汤做卤,故味极鲜美,食后口齿留香。”
严四海哈哈大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慧眼,正是采石矶茶干。不过现在产于当涂黄池的金菜地茶干后来居上,大有超越采石矶茶干的势头。好在这两种茶干都属于马鞍山,应该有裙带之谊。”
“咬上一口,细实紧密,如嚼鸡脯,伴随难以言说的异香,越嚼越入味,欲罢不能。卖家为示范他们的货“硬”,会当面拿块茶干,用力对折,却不断裂。”
众人开怀大笑,看似不起眼的茶干顿时别有风味,凌天成有感而发:“有时想想,品茶干亦如品人生,不过是压扁的人生,个中滋味,不可言喻。”
茶干很快吃完,意犹未尽,第二道上来,竟然是豆腐,上面还密密麻麻长满黑色绒毛?
“哈哈,徽州名菜,毛豆腐!”
凌天成拍手称快,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满脸享受道:“这些年每去徽州,只要有机会,尽可能上街头吃一回道地的毛豆腐。刚刚出锅的毛豆腐,油光光的,那层长毛的表皮,经过油炸之后,成为筋拽拽的很有韧性的一层,包裹着里面酥软的豆腐,吃在口里满颊生香。”
“这是兔毛吧?”闻一鸣笑道:“毛豆腐大致可分为四个品种:鼠毛、兔毛、棉花毛、蓑衣毛。”
“鼠毛较短,呈灰色;兔毛也短,起条,呈青白色;棉花毛稍长,整绺的,白色;蓑衣毛最长,紫酱色,色、香、味最佳。”
“毛的长短,颜色的差异,除了豆腐本身质量的优劣外,还取决于气候的变化、温度的调节。煎的过程中,由于白毛厚薄受热的不同,金黄中会现出几丝深色条纹,这便是虎皮毛豆腐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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