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教你那手功夫还有用吧?”
“当然有用,我开始还不理解,没想到正是这套闭气功救了我,段叔,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哪!”
“说白了,这都是难登大雅的东西,不过鸡鸣狗盗,各有其用,另外:我不得不说你两句,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干嘛一定要杀人哪,而且一杀就是俩,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段叔,我不是研究数学的,干什么事还要计算那么精准,既然决定了,就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生存条件,我不能永远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的手里”
“这是什么话?我在监狱里坐了三十年,要跑早跑了,能关住我的地方还没有建好呢,可最终也得去坐,逃避一种约束,还有另一种约束,生命的存在不是孤立的,我不相信不杀人,你就出不来,而现在这件事的后果却非常严重了!”段义生说着递过来一张通告文件。东东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份公安局内部签发的令人看了心惊胆战的通缉令,上面对他描述的非常详尽。
“也许您能面面俱到,可我做不到,如果再让我来第二次,我会让他们死得更惨!”东东不屑一顾扔掉那张纸。
“你这家伙,真是不可救药!”段义生不知是在夸他,还是在怪他。
“段叔,您对我这次出来好象一清二楚?”
“你的事当然瞒不了我”
东东笑了,他看出对方一直是在暗地里‘关心’着他。他们开始吃饭喝酒,段义生除了问到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并没有谈到令他感兴趣的话题,东东虽然保持着平静,可内心已经火烧火燎,他盼着见到对方可不是为来聊天的,好容易陪到结束了晚餐,段义生这才说了一段令他顿感意外的话:“东东啊,你大老远来找我的确不容易,我知道你的处境艰难,可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这里有五千块钱,你带上,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除此再让我帮你什么,恐怕是无能为力了,我想你能理解”。这也太突然了,东东盯着对方的表情,发现并不象是在开玩笑,不禁霍地站起来,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因为对方令他太失望了。
段义生好象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继续说:“东东啊,实在是对不起,你把钱收下吧,另外顺便问一句,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东东听到这不由冷笑道:“穷途末路之人还有什么打算,好了,段叔,既然你也不好过,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如果害怕我留下受连累,我现在就走!”
“你错了,我不是怕你留下来,而是担心你自己害怕留下来”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留下来!”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大不了杀人放火吧”
“这么说,以后让你干什么都无所谓啦?”
“你可以试试!”
“哈——!”段义生一阵大笑,道:“既然这样,你可以留下,不过日后混好混孬就看你的造化了,明白吗?”
“我不会令您失望的!”东东心里终于有了底。
段义生这时打了一个手势,郭老头父子立刻知趣地关门离去了,屋里只剩他们俩,段义生重新招呼东东入座,总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东东也是头一次听说对方那些令人震惊的往昔。原来在一九四九年建国以前,京津地区曾存在过一支号称‘黑旗会’的帮会组织,也曾对抗过日本人,也曾服务过国民党,名声不亚于江浙一带的青红帮,当时在黑旗会里最有影响的人物就是被称做大爷,二爷......七爷的七位结拜兄弟,自四九年之后,黑旗会被定性为黑社会组织遭到镇压,帮会内的大爷和五爷逃去了台湾,直至病死,七爷在香港,二爷,三爷,四爷先后被打死,辉煌一时的黑旗会从那时起就算彻底消声匿迹了......
“哦,这么说,您就是黑旗会的六爷?”东东插话道。
“是的,我当时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也就早走香港了,后来又被手下人出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还好,总算是活着熬出来了!”段义生感慨万千道。
“以后怎么办?”东东问。
“天不绝我,当然要东山再起!”
“我明白了,您打算让我干什么?”
“你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你还只是一块未经淬火的顽铁,所以你还有选择的权力,黑旗会并不是一个进出随意的地方,要进黑旗会还要经过很多意想不到的考验,说不准还会搭上性命,一但进了这个圈子,再想退身就没机会了,你好好想清楚,我段某做事向来不强迫于人!”
“我想好了,愿意留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东东满不在乎。
“这么说,你愿意让我把你打造成一把无敌的战刀?”
“是!”东东不加思索道。段义生笑了,笑得心满意足,他看中的人选终于没有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