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阮麒。
如果没有胭脂之死那件事,她当然大可以拿出疏远的口气叫一声表哥,然后说几句什么新婚夜不洞房不合宜之类的套话。但是现在她不能了,她可以无视阮麒对她的倾慕和执念,却不能否认阮麒对她的帮助。那时候,毕竟是在一片茫然之中阮麒明确地向她伸出了援手,而她已嫁做他人妇,阮麒自己也明白这帮助得不到任何回报,但是他仍旧拿着英国公府与郑家的关系和前途去帮助她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不能漠视的。
“表哥身体大好了么?”绮年最终还是只能福身行了个礼,“县主一直在等着跟表哥一起去向姨父姨母敬茶呢。”
周围有丫鬟有下人,但是即使没有,绮年想她最终也只能说这些话。她永远不可能给阮麒任何回应,而阮麒自己也应该把这执念放下才是。
阮麒眼神黯淡了下去:“昨夜我喝醉了,想不到还要劳烦表妹走一趟。”
绮年微微低下头:“表哥新婚乃是喜事,只是纵是喜欢也该少饮些酒才是。一来伤身,二来误事。若是因此与县主起了什么误会,更是不美。人说成家立业,表哥如今成了家,正该立业了,酒还是少喝些的好。”
阮麒眼中神色更是黯然,苦笑道:“成家立业……表妹说得不错,我至今一事无成,实在——愧对父母。”倘若自己有能耐,不必靠着郡王府才能平级袭爵,是不是就不必娶赵燕妤,是不是就可以娶自己想娶的人了呢?
“表哥有此上进之心便是大好。日后表哥承继国公府,父母妻儿都靠着表哥担当呢。”绮年也有几分唏嘘,阮麒不愿娶赵燕妤,但以国公府的情况来说,娶赵燕妤却是最好的选择。既然做了世子,就要担起应尽的责任。若说没有娶到自己喜爱的人,这事上有终成眷属的事又有多少呢?更何况,即使阮麒不娶赵燕妤,自己也不会嫁给他的。
阮麒站在路边,目送绮年离开,方慢慢转身往自己院子里走去。进了院子没几步,见赵燕妤穿着胭脂红的袄裙,梳妆得整整齐齐地出来了,见他进门,先是一喜,随即沉下脸别过头去不理。阮麒心里苦笑一下,上前去做了个揖:“昨夜我喝多了,委屈你了。”
赵燕妤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听了这话,忽然觉得眼眶一阵酸热,眼泪倏地就流了出来,连忙拿帕子抹了,哭道:“谁稀罕听你说好话,我要回家去!”
姚黄也是见过阮麒的,忙陪笑道:“世子别信姑娘这话,正要去给国公爷和夫人还有老太君请安呢,只是初来乍到的,还不知怎么走呢?幸而世子过来了。”
这也是睁着眼说瞎话。赵燕妤小时候也曾到英国公府来玩过几次的,若说别的地方不知道,阮老太君的院子总归是知道的。不过阮麒也并不去辩驳这话,只温声向赵燕妤道:“总归是我不好,这便去给祖母和父亲母亲敬茶罢。”伸手拉了赵燕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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