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宝东跪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抬起头来。
“师父,我好久没回来了,你看院子都荒成这样了,我先帮你收拾一下院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他喃喃低语着,似乎在跟什么看不到的人在絮叨一样。
他手脚非常麻利,不过荒草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还长出来了一些小灌木。
曹宝东忙碌了半天,也不过是在坟墓附近,清出来了一小块空地。
然后曹宝东就看到,眼前光芒一闪。
一片荒草已经齐根倒了下去。
他抬起头,就看到谷小白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刷刷刷”几下,荒草一片片倒伏了下去,不多时就清理出来了一大片。
旁边,曹支书看着谷小白手中的长剑,一脸懵逼。
这孩子,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说掏出来就掏出来了,刚才这把剑藏在哪里了?
咦,这把长剑难道是传说中的那把越南国礼
其实吧,这把剑是谷小白从裴旻那里顺来的
割草这种事,怎么能用自己的剑呢?
当然是用别人的剑才不心痛啊。
“谢谢!”曹宝东看院子清理的差不多了,对谷小白憨笑一声,然后又走到坟前,道:“师父,这是我给你买的烟!中华烟,以前你老说想要抽,但是抽不起来,我给您点上”
荒凉的小院里,孤坟之前,矮壮朴实的曹宝东,点着了一根烟,插在了坟头上。
然后又点了一根。
“师父,您再抽一根”
“师父”
旁边,曹支书叹口气,道:“唉,这孩子是傻的。”
谷小白转头,看向了把烟一包包拆开,一根根点燃了,插在坟头上的曹宝东。
这孩子是傻的吗?
如果不傻的话,谁会把那么一条中华,拆开了,就插在坟头上,把坟头插得,像是一个在艾灸的老人似的。
又滑稽,又庄肃。
郝凡柏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烟熏了眼睛,还是怎么着,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转过头去半晌,这才声音有些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的师父曹青山是我族叔,从年轻的时候,就在这里教人吹唢呐,早年学唢呐的人,有十几个孩子,我小时候这吹唢呐还算是一个营生,后来世道变了,十多年前的时候,这里就空了”
“这十多年,我只见过大东子这个傻孩子,天天向这里跑,要学吹唢呐”
“大东子家里挺困难的,他的爸妈,也是我的一个族弟,死活不愿意让他再学了,想要让他出门去打工,为此还到族叔这里闹了几顿,把这孩子打得皮开肉绽的不过没用,这孩子还天天向这边跑,甚至就住在这里了”
“后来,有一天晚上下雨,我半夜听到有唢呐的声音,就过来看了一眼”
说到这里,曹支书叹了口气:“等我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我青山叔的房子被雨水冲塌了,半截身体被埋在房子里,手中抓着一只唢呐,尸体都冷了好在大东子这孩子还有一口气我们把他背到了镇医院,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从那以后,这孩子就更魔怔了”
“或许,这孩子太笨了,不懂生死吧”
谷小白在旁边静静听着。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人,不懂得生死。
只是
有些人你又如何舍得忘却?
谷小白闭上眼睛,一个苍老丑陋的面容,猛然浮现在脑海里。
盲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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