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也发现了这虚弱书生。

伴随着赵易进入道境三重天，他的灵视能查看的范围更大，从二重天的覆盖天师府，到了现在的包括半座卧龙山。

“真元磅礴，与监正不相上下，体内暗疾无数，经脉亦是断了数根，这人应该就是命不久矣的横空老道。”

在赵易的灵视之下，恒空老道没有丝毫的秘密。

恒空老道进入天师府，却没有惊扰任何人。

他是真人境界。

虽然身受重伤，但也非龙象境界可比，在隐瞒气息的情况下，王相卿和风纵横二人也无法察觉。

恒空老道来到了后天洞天秘地当中。

赵易随之跟踪而来，与横空老道保持在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不曾想。

恒空老道发现了赵易的踪迹。

他皱眉起身，朝着赵易所在的方向俯冲而去。

赵易运转凌霄乘鹤步，速度比恒空老道快上百倍，极速后退，无影无声，始终与恒空老道保持五百米的距离。

这让恒空老道虽然知道有人跟踪自己，却根本找不到赵易身影。

“咳咳。”

恒空老道动了真元，旧疾复发，又咳了两口血，并不在追，吐槽道：“赵易殿下，我都发现你了，你还这样遛我一个重伤老头子，不礼貌了吧？”

“恒空前辈，赵易冒犯了。”

赵易尴尬一笑，身形出现在恒空老道面前。

他有些好奇，自己明明已经收敛气息，与恒空老道保持距离，他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恒空老道也看出来了赵易心中的困惑，从袖口中取出一直仓鼠，主动解释：“我能发现自己被跟踪，全靠此妖物。”

“妖物？”

赵易看着这仓鼠，灵视也确实察觉到其肥嘟嘟的身躯当中，带着不同于真元的力量，皱眉道，“这方世界还有妖怪不成？”

“不错。”

恒空老道点头：“不过妖物大多智慧不高，不成气候，贫道生平所见最强妖物，也不过相当龙象武者，不过有些妖物具有特殊天赋，对武者来说，有大作用。”

“我手上这只小鼠，便是得自西域大罗国，天赋便是感受真元强度，因为平日被我喂养，习惯我身上的真元强度，一旦感受到比我更强的真元，便会无比烦躁，以此来警醒贫道，也正是如此，贫道趋吉避凶，纵横江湖数十载，未曾一败。”

“不过，最终我却败在了人心算计上。”

恒空老道的声音中带着落寞。

“原来如此。”

赵易点头。

这妖鼠的天赋和他的灵视的部分功能有些相似。

能识别强者弱者。

而天师府中风纵横和其余弟子，恒空老道基本了解，唯一可能比恒空老道强大的只有赵易。

“江湖戏称赵易殿下为第二神话，现在看来，名不符实，纵然是我，也看不出你的深浅。”

恒空老道感叹道。

赵易并未与其客套。

他在思考，这个世界既然存在妖怪，会不会还有其他修仙者，亦或者有仙神的存在？

完全有这个可能性的。

保持低调，隐藏实力，最好最坏的打算。

赵易又坚定了心中的这个想法，转而问出心中的困惑：“那你此来，所为何事？”

“放心，我不是来取纵横性命的，这么多年，他的内心应该也饱受煎熬，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恒空老道洒脱一笑。

“我之将死，想要以天师度传承真元，他日新天师继位，便能继承我真人之力，虽不如历代天师传承，却也能成就真人，续上天师府的传承，否则有何面目去见地下面见诸位祖师？”

恒空老道看向祖师雕像，目光中露出坚定，冲着赵易作揖，将小仓鼠赠予他，便是运转天师度，开始朝着天师雕像当中灌输真元。

他从幽州突出重围之时，心脉已经濒临断裂，靠着强大的意志才撑到返回天师府，现在已经随时可能死亡，不敢再有耽搁。

半柱香后。

恒空老道完成力量的传输，没有了真元护体，在短短一瞬间，他便是彻底的失去所有生机。

赵易对着恒空老道的尸身鞠了一躬。

他将恒空老道的身体抱出天师府秘地，来到后山的天师冢。

这里是历代天师的埋骨之地，风纵横之前也给自己准备好棺椁，他年下葬的时候用，现在，赵易将恒空老道的尸身埋在风纵横的天师棺椁当中。

他觉得，恒空老道是有资格以天师的身份下葬的。

赵易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风纵横和王相卿，只是半個月后，风纵横看到了天师冢上的新坟，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一切，他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化作白发。

一个月后。

右威卫大军率大军从从边关返回，带回情报，恒空老道已经越过西域诸国，逃亡汗帐国，彻底远离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