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妹进去之后，门立即关上，血锋贴着墙根走了几步，飞身蹿上屋檐，从一个通风口钻了进去，身子伏在横梁上，细细看了看，厂房里面很大，前面摆着十多张台球桌，一个暗门连着后面的大厅，里面人不多，却弄得乌烟瘴气，赌具主要是牌九和麻将，最里面还有百/家乐。

阿全带着萧九妹，穿过大厅，在转角处敲了敲墙壁，停了一下，又敲了敲，敲了三次，墙壁上一扇厚实的铁门打开，萧九妹看了一眼，便走进去，门随即关上，血锋从中央空调的通风管爬过去，屋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你将姑父的赌债写个收条，把收条交给姑父，我就跟你。”郑洪标中等个子，四十岁左右，脸上笑呵呵地，看起来人畜无害，“早这样多好？我索性大方些，先给钱再收货。”说着在办公桌上写了收条，递给萧九妹。

萧九妹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行，我先送过去，今晚你在这边吗？”郑洪标哈哈大笑，“肯定在这边，怎么？比我还急啊？”说罢又冷哼一声，“你最好乖乖儿的，实话告诉你，分局有人跟我分钱，有什么事儿都会提前通知我，你想闹也没用，再说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就特别喜欢。”

见萧九妹一言不发，郑洪标捏了捏她的脸蛋，“还担心那个老不死么？没事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给他十万，谁让我喜欢你呢？”萧九妹满脸通红，“现在别动手动脚，等我办完事儿，你想怎样都行，钱就不必了，民政每个月有补助，姑父一个人够花。”

话一说完，萧九妹就转身走向门口，郑洪标色眯眯的道，“早点儿过来，我会对你很好。”开门让她出去之后，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不但把死老头榨干，还把这么水灵娇嫩的丫头弄到手，要是不夸夸自己，我都不忍心！”

血锋悄然退出，暗中跟着萧九妹，只见她边走边打电话，是在联系快递，因为时间已晚，需要去附近的快递分拣站。

穿过两条街，萧九妹敲开一个门帘，和一个快递小哥交涉了几句，便填了快递单子，将纸条装进去，付了钱，似乎才松了口气，然后转身踽踽独行，在桥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拐进旁边的拉面馆，“老板，来碗牛肉面。”

萧九妹埋着头，细嚼慢咽，足足半个时辰，才把面吃完，最后喝了两口汤，才走出门口，“真香啊！可惜再也吃不到了。”她低头过桥，在一个小超市停下来，买了桶高度白酒，又用零钱换了个火机。

血锋忍不住叹了口气，“小丫头，有这么蛮干的么？”于是率先走向那幢厂房，替她解决了周围的暗哨，不一会儿萧九妹就过来，远远地绕到厂房后面，抬头看了几次，最终确定了郑洪标办公室的位置，于是打开塑料桶，直起腰深深叹了口气，开始往墙上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