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五月初,陈亮通过论文答辩,顺利拿到了经济学博士学位。
巧的是,沈美丽的预产期就在五月中旬。
陈亮还没办好离校手续,也没向高院长说明自己的想法,就匆匆的乘机赶到省城。
沈美丽已经住进医院待产。
看到陈亮出现,沈美丽眼泪汪汪,陈亮好一阵安慰。
陈亮来了,自然陪着沈美丽,这样阿姨就轻松多了。
在医院里,陈亮第一次见到沈美丽的奶奶和外婆。
沈美丽的奶奶,也就是计闻达的母亲,已经七十多岁,退休前曾经是南江大学的教授。
老太太年岁虽大,但看着身体还好,每个白天都来医院看望孙女,还带来午饭和晚饭。
沈美丽的外婆,也就是沈傲君的母亲,名叫沈雅蓉,年过六十,现在还在南江师范大学担任教育学教授。
看得出来,沈雅蓉年轻时是个美人,现在哪怕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气质犹在,无不反映了当年的风韵。
陈亮心道,难怪比计闻达大十岁,都能把计闻达迷得神魂颠倒。
但沈雅蓉似乎不待见陈亮。
陈亮到了三天,三天见到三次,沈雅蓉都没给陈亮好脸色。
搞得陈亮郁闷万分。
还是计老太太好,每次给沈美丽带饭,都有陈亮一份。
陈亮和阿姨有分工,阿姨白天,陈亮晚上,轮流守着沈美丽。
沈雅蓉白天上班,总是晚上过来,总能与陈亮碰上。
这天晚上,沈老太太又来了。
陈亮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出于礼貌,看见沈老太太就站了起来。
可沈老太太把陈亮当成了空气。两个小时多,沈老太太与外孙女叽叽喳喳,嘀嘀咕咕,就是不理陈亮。
陈亮气得不行不行的。
沈老太太走时,陈亮装睡,懒得起身。
沈美丽笑个不停,“老公。”
陈亮不应。
“老公,老公。”
“你老公气睡过去了。”
“咯咯……”
“哼。”
沈美丽笑着叫道:“哥,你过来嘛。”
陈亮将沙发推到床边,与床并列,自己在沙发上躺下,再拿过被子把自己盖上。
“丫头,我生气,你家沈老太太好没道理,快把我的肺都气炸了。”
沈美丽笑个不停。
“哥,我外婆说,看到你,就想起那个不是东西的计闻达。她说你就是计闻达,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陈亮想了想,“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沈美丽问,“你明白什么了?”
“爱之切,恨之深。爱之深,恨之切。老太太到现在,还在牵挂着你的老爸计闻达。”
沈美丽愣了愣,点着头道:“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陈亮问道:“你回到南江后,你爸来过没有?”
“来过不少次。但每一次,我爸都避开了我外婆。现在看来,二人不见,除了避免尴尬,主要还是放不下过去。”
陈亮忽地坏笑起来。
“哥,你笑什么?”
“嘿嘿,没笑什么。”
“说,不许你藏在心里。”
“我要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肯定不生气,保证不生气。”
陈亮道:“你外婆心里还有你爸。嘿嘿,都六十多岁了,还想着与你爸那个,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你……你胡说八道。”
“哎哟……”
原来,陈亮的右手搁在沈美丽的被窝里,就在她胸前。陈亮说她外婆,她不高兴,拿起陈亮的手咬了一口。
“丫头,你是狗啊。”
“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