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不再追问，反正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只剩一个汤没有烧好。

鸡蛋蕃茄汤，胡玫说是她的拿手菜，没让陈亮帮忙。

陈亮出了厨房来到客厅。

“两位领导，可以吃饭了。”

棋局正酣，形势僵持。

孙一航全心投入，头也没抬。

乔贵平冲陈亮眨眼示意。

陈亮搞不明白，乔贵平这是什么意思。

但看棋局，陈亮很快明白，乔贵平要让他做什么。

原来，孙一航能一招解困，但他没有看出。

孙一航伸手拿炮。

陈亮站在孙一航身边，急忙拿胳膊碰了碰他的肩膀。

孙一航愣了一下，但也很快明白过来。

他将炮放回原位，而是弃炮抢攻，杀出一条血路。

乔贵平不甘示弱，正面迎战。

双方你来我往，一番兑子之后，各剩两兵一马一炮，士象全没。

乔贵平提议道：“这一盘平。”

孙一航点点头，“同意。”抬头看向的却是陈亮。

“小陈，你深藏不露啊。”

陈亮忙道：“旁观者清。部长，我这是旁观者清。”

孙一航摆了摆手，“没说的，待会我要与你的下两盘，你不下我就不让你走。”

陈亮笑着点头，心里说道，我连你老婆都占有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乔贵平心想，陈亮你真行，变成了孙一航的棋友，你以后就是他的常客，你就能变成这个家的第二主人了。

胡玫在餐厅里喊道：“吃饭了。”

三个男人起身，依次来到客厅。

圆形餐桌不大，已摆了六个菜一个汤，还有两瓶进口的红酒，已经被胡玫打开。

餐桌边摆了四张椅子。

作为主人，孙一航当然坐在首席。

谁坐孙一航的左手边？

乔贵平谦让，定要陈亮去坐。

陈亮力气大，将乔贵平拉过去，硬把乔贵平摁在座位上。

乔贵平只好接受。

陈亮坐在孙一航的右手边。

胡玫与孙一航相对而坐。

胡玫给大家倒酒。

孙一航问胡玫，“四个人，两瓶红酒，是不是不够？”

胡玫笑道：“你和老乔如果还想酒后下棋，两瓶就够了。”

孙一航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三个人两瓶，现在却增加了小陈。”

胡玫道：“小陈不会喝酒。”

孙一航看向陈亮，“不会吧？”

陈亮微微一笑，“几乎滴酒不沾。但领导的酒，我还是要喝的。”

乔贵平问，“小陈，那你到底能喝多少？”

“二三两吧。”

乔贵平道：“咱们仨每人六七两，小陈二三两，两瓶是够了。”

胡玫冲着孙一航道：“再说了，你又要下棋，又要和小陈说事，喝高了不好。”

孙一航点点头，“好，今晚定额，任务两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无需多言。

乔贵平也很好奇，孙一航请陈亮到家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部长，边吃边聊，你可以揭晓谜底了吧？”

点了点头，孙一航道：“不瞒两位，说来惭愧，我也是一个经济学爱好者，曾经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了经济学的毕业证书。”

乔贵平冲着陈亮道：“小陈，你与孙部长爱好一致啊。”

陈亮谦道：“与部长比，我又算得了什么。”

孙一航继续说道：“前些年，我断断续续的，写了一本经济学方面的书，书名叫《集市经济的效应及其发展》，大约有四十万字。其实原来并不是书，只是我在基层多年工作的心得体会。其中一些摘要，曾在当地省报的经济专栏上发表过。”

陈亮认真的听着。

胡玫和乔贵平也是聚精会神的样子。

“我早就想着，将这些心得体会整理成文，找个机会出版。可一方面对自己没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直到我调来南江省，碰到苟胜朗，我才临机一动，想请苟胜朗帮我看看，如果可以就出版，如果不可以也好死了这份心。”

“说实在的，找苟胜朗，我也是存了私心。我心里想，苟胜朗名气这么大，只要他点头，我的书就能顺利出版。苟胜朗答应得非常爽快，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当时我比较支持他。他提出的国企改革方案，我也半公开的表示了支持。”

“小陈，我要向你承认，我为了一点私利而支持苟胜朗，我的行为是卑鄙的。而现在，苟胜朗被抓了才来找你，也很对不起你。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我也没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