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平第二次闯进Program Director的办公室时,一屋子人正在开会。
“你做了什么?!”我激动至无法自抑,整个人几乎贴到他鼻子底下去逼问。
他望着我,眼里竟有一丝讶异。我恨得牙关紧咬,装啊,你就装吧!人渣!
PAUL已被联邦调查局总部收押,前国防部长因血友症病入膏肓,他的家人于是通过STANFORD生科院请求提前试用P.S. Container,为他的基因提供救助信息。不料临场治疗当场失败,原本已命线游移的前部长肝肺功能全部丧失,昏迷不醒,被送入紧急隔离室用机器维持呼吸系统,危在旦夕。
按照美利坚医疗法规定,任何试验成品必须经过十年以上鉴定观察期才能用于临床治疗。PAUL初被恳求时,我曾劝他拒绝。那时心中隐约已觉不安,因为这个载体的成功本身就很突如其来。可那时的PAUL已被壮阔激情俘获,部长妻子也声泪俱下地表示一旦出现差池绝不追究载体责任,PAUL便终于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如今东窗事发,众议院议员,部长的次子一纸檄文将P。S。Container送上国家安全争端办公室请求审核。鉴定结果出来后证实新载体已完全失效。PAUL因玩忽职守和欺诈双重罪被列入国家安全局的黑名单,作为合作研制者的我却因被巨额保释而幸免牢狱之灾。
“你以为你保了我,我就会跟你走?”我顾不得现场那么多教授,凑近他耳旁,声线低哑,用一种近乎险恶的暧昧语气对他说话。我单手撑在那象征权威与尊贵的FIRST CHAIR的把手上,眼中噙泪,咬牙切齿。
他一言不发地看我良久,别开脸去,眼神竟如当年在血池中任我痴嗔号哭那般。如果当初一开始就让我成功地把他在哀牢山上对我所做所为公布给天下英雄,届时他的表情,也不外乎是如今这副模样吧!可是即使当年我声嘶力竭地说了喊了,又有谁会信,又有谁会在乎!给我的那几句评价,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只因他是大侠,我是魔种!只因他是尊师,我是孽徒!
如今呢?如今他是我的教授,是名满天下的STANFORD大学首屈一指的学术领袖,是当今社会精英阶层的政要权威,我后来才得知他所以来去自如原来因为他就是STANFORD董事会的幕后大股东,连PAUL手中的股份也是他批的。这个世界公平吗?现在就公平了吗?民主与自由也是有局限的,无论哪朝哪代,都有它的游戏规则。当年是正邪之分割据天下武林,如今是经济利益决定上层建筑。世界转瞬千年,有些秘密,却是文明演化中与生俱来,互生消长的顽固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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