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宿舍门时,我失魂落魄、呼吸凌乱的样子引起室友一阵侧目。
“Scully? Do you need help?”(Scully, 你需要帮助吗?)然后同学们注意到我身上不属于学生阶级的貂皮衣和之下纷乱的衣衫。
“I’ll call security for you!”(我帮你叫警察!)好心的室友语气肃然,扭头去拨911。
“No, thanks,”我深吸口气,“I’m okay.”
盥洗室中,流水哗哗。我看向镜中的自己,肿胀的嘴唇,淤红的颈项,胸口的烙印尚在隐隐作痛,真正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自小到大,我聂晓枫记忆中未曾受人如此放肆地轻薄,他这般粗暴对待,实已令我因前世屈辱而摇摆不定的魂灵更趋陷入困惑的泥潭。
为什么,过往的一切都已结束了呀!为什么事到如今,我却还要听任他的摆布!
我抚摸着胸前的齿印,这是两世耻辱留下的伤痕,它烙印在我无辜的**上时,不仅见证了我过往失败人生之惨淡与扭曲,更象徽着我今生的尊严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撞击和威胁。
沐浴后我把换下的衬衫狠狠扔到一旁,我连把它拿去洗衣房的勇气都没有,我不要再看到这件衣服,那上面沾满了他的味道。
第二天我包了个邮果把昂贵的貂皮袄寄回好莱坞山顶那幢漂亮的英格兰田园别墅。我换上自己的鹅黄色羽绒服,这是来自父母的关爱。只有穿戴在来自父母和自我选择的物质关怀中,我心中的聂晓枫与聂小凤才真正实现了和谐统一。
今天是Spring Break(春假,一般北美学校在阳春二三月间必放的为数十多天的假期。)后的第一堂课,BLOOM授教。我起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好,望着镜中的可人儿,这名少女一千年前也是这么春光明媚地笑着,缘何却落得个骨肉倒戈、五体投地的结局?命运是场不解的游戏,惊天动地或波澜不惊,真正是来无因由去无果。
我嘟着嘴吐一口气,扣上妈妈亲手编的白色针织帽,乌亮的长发从中泻下,散散地披在鹅黄色的肩头,煞是好看。
我软软一笑,镜面都快融化了般。
放课后路过实验楼,我心里难免一阵恐慌,脚步跟作贼似地。
这号称“神雕侠侣绝迹江湖”的碉堡型实验楼中传颂的绝不是一段美好的师徒恋歌,那里面隐藏着一个千年的魔咒,全世界却只有我一人知道它的存在,并面临着即将承担这份“因果”的危机。每每念及于此,那份孤独无助之感便令我的心情又回到当年初下哀牢山时那寂寞冷清、无处诉衷肠的境地。
我抬头,阳光撒在满墙的爬山虎上,好家伙,果然比平时大了好几倍,而且还在长。长生不老,真是这世间最可怕的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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