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队长深谙短期休眠急救之道,当发现PAUL竟然机灵到会用这种方法避免自己同其他人一样在地下高温中化成灰烬时,连他也不住交口称赞。
看着一群人忙着抢救正式“速冻”不到24小时的PAUL,尚一点没有迹象,我心中痛苦交加。两个我深爱的男人,一个尚显回天无力、一个深埋冰岛地心。
师父旷世无敌,能从灭顶的冰山之灾中逃出来吗?区区一座冰山应该难不倒他罢?
我兀自开解着,时不时望向帐篷外灰蒙蒙的景致,以期那熟悉的身影下一秒就能出现。身边的人,地下的人,我实在说不清自己究竟更担心哪一个。不过至少PAUL现在还平平安安躺在我视线内,说到底,他这条命是师父救回来的。
那头的PAUL*一声,急救医师用了三次电击总算把他心脏激活过来。
我来到他身边,他周身青白骇人,在那样极寒的冰川水里待上如此之久,生态系统完全冻结前,他所受的痛苦是一定难以想见。
我叹息着握住他手,他在昏迷中将我攥紧了。他的手掌与师父的力道不一样,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几天中搜索队都在寻找师父,无果。几乎每个人都来劝我节哀顺变,因为没人能从这么大面积的冰帽崩塌中逃出来,那是超越人类极限的。
我无语,喝了不老酒的师父早已不再像个人类。我想起自己当年,将心比心,当年功力持身的我又能否从这样的灭顶之灾中全身而退呢?
转眼又至傍晚,整整三天三夜了,一点师父的消息都没有。
我的心沉重到几乎站立不稳,却又不得不焦躁难耐地到处巡走。冰层边、海面上、临时基地内内外外,我不停地骗自己这不过是师父又一个伎俩,他在惹我着急,等我急到不行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了,就跟当年在血池里一样,他最擅长折磨我了。
于是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思维冷静地细密观察着周围异像,尽管内心早已被担忧恐惧焚化。我积压着自己的真实情绪究竟是为了让“躲在暗处”的他知道我不着急,还是要多骗自己一会儿“他还活着”,我也不清楚。
仔细回想他在水下那豁然一笑,我心灵的地基在颤抖。为什么?他明明能够应付,为何在那种紧要关头还要与我计较?
“不信,我就做给你看。”耳边响起当年血池轮椅上的决绝。唉,他本也是爱与我计较的!我浅浅叹息,怕你了师父,你快出现、快出现好吗?下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你了。我在心底脉脉哀求。
募地,眼前海平面上一小团模糊白影在水纹下透明地反光,我一喜,急奔过去,走近一看仍然大失所望,那不过是一片露营用塑料薄膜。我一时悲从中来,头顶的烈日和脚底的冰赤在周身密布起热寒交错的不适,我已独自在片片冰层岛屿间奔波了一整日,当最后一线希望破灭后始才发现自己体力已全然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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