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一番肺腑之言由不得我不陷入沉思。当年,也就是缺乏生身父母这般口提面命的教诲指引,我才会孤注一掷以至自毁一生,如今自然不同,拥有的多,懂得也多,所思所想便难免深刻而刨根究底起来。师父现在固然爱我宠我,可是他对我情感变化的因果和他性格内的那个“由头”,我又能掌握多少?谁又能保证他永不改变?他毕竟是喝下不老酒的人,世间婚姻家庭,对他却也只算是场纸上谈兵的消遣游戏,此一时彼一时而已。婚姻,原本是靠有限的生命和无限的责任来确立版图、规范周期,如今对一个连生命和时间都不在话下的人,谈起婚姻,岂不是一场云山雾罩的海市蜃楼?若我如今嫁与了他,会不会变成另一场掩耳盗铃般的自欺欺人?正如当年我一意蒙昧地自信“将身子与了他,他便是我的了”?
“他可不是PAUL。妈妈虽然不懂你跟PAUL这么快分手,但是你若想回冰岛去找他,家里也决不会反对,不过一定要等你拿到学位,工作稳定之后。PAUL是个好孩子,虽然跟咱们有文化代沟,但这孩子心地干净,是那种一目了然的男子。女人,最要紧是找个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人,婚姻可不是儿戏。”母亲温柔地抚过我长发,丝丝缕缕的轻盈滑过母亲白皙的指尖:“我的宝贝女儿,妈妈最不能看女儿受苦受罪,就算被你骂一辈子,妈妈该做的还是要做。”
我望进母亲那仿佛洞悉两世的秋水明眸,一下恍惚了。母亲是不是什么都知道?莫不是一直以来,她都在瞒着女儿吗?
我站在师父的别墅外,再次深吸了口这花花世界里纷纷扰扰的空气。纵然心中如山崩海啸般跌宕起伏,升落无序,即使心头的悲苦合并了两生的泪水贮存在泪腺里蓄势待发,我仍是在父母坚定的陪同下,立到了师父的府邸前,那个三天前东窗事发的所在,那个即使用作临时住宅也被精心布置如当年哀牢山庄的别院。
母亲还想上前一步,父亲拦住她:“让她自己解决。”
我只身踏入玄关,门压根未锁,我轻易进入了。穿越长长的古色生香的走廊,身子一侧便看到我跟师父共进晚餐的正厅,放眼没有他的影子,最可能的地方就是花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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