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拽出钢筋管时,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发指。专耐高热高压的纳米墙上,尖利爪印造成的数条深沟一直延伸到支离破碎的玻璃窗,地面被大片颜色黄褐的强酸腐蚀得千疮百孔,不断下渗的酸液仍在势无可挡地侵蚀实验室下方的地基。
Dan不忍卒睹的尸身一早被及时运走,没有人见识过这般场面,在场也没人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数分钟前这里发生的一切,外头警方搜遍周围街区,一无所获,只能通过当地媒体紧急呼吁市民夜莫出户。保洁员可怖的死状激发了人类意识最深处的刻骨恐惧,凶案现场一时人人自危。警长当时致电危机办公室,请求美联邦政府和相应专家增援。
“What did you hear in the pipe?”(你在管子里都听到了什么?)
警长问我,我将亲身经历详细描绘一遍,心头却踟躇于自己幸免于难的真相。欧洲人办事效率其低,在警局磨蹭掉了整个下半夜,毕竟还是等来了血液报告。除了异形的酸性液体和Dan的血,现场还发现了第三者的血迹。我既无受伤,便是他人,如此看来,我的的确确是被人救了。
“Can I take a look on the blood report?”(我能看一眼血型报告吗?)
我要求,检疫管很爽快地递给我。在场医师都知道我的专业,没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阻拦。我目光迅速扫荡着排列整齐的指数列表,所有数据都显示正常,没有百毒盘亘,没有超越海夫利克极限的强悍分子级别,这分明是一个正常男性的体液,也许是另一个刚被那物事屠杀的人留在现场的血迹,不足为奇。
我心头一热,又一冷。
那轻缓的脚步,是他吗?除了他,还有谁能将那物事抛出窗外?是否他真的还在这里、在我身旁,是否他其实从未远离?然而事实真相总是清白而冷硬――如果是他,这会儿的血型分析早已把现场闹个鸡飞狗跳、直接将此案送交专业部门了。没见到人,我也始终无法笃信是他救了我。
即便真的是他,事到如今,除了性命攸关时他再救我一命,我再唤他声师父,又能如何?一如当年,重恩之后,本应循规蹈矩、该放则放,省得日后自负情殇。
刚回公寓,FBI便找上门来了,这回却是来自联邦调查局X档案办公室。两位探员神色凝重言不尽意,解释案情时甚而有些武断否认和刻意敷衍的态度引起我怀疑。
当晚我再次潜入FBI数据库,登陆X档案办公室终端资料平台。一个名为“Alien”(外来者)的文档被列入“紧急日程”头条,进入阅读后,越看越觉蹊跷:
一年前太空殖民计划考察系外行星以发掘类似地球的生态条件,终于找到了可行性星球。然而第一批派往勘探的科学家们一去不返,如是三番,总算有一位地质学家归航,但缄口不提当地状况,只说气候恶劣多变、电磁场不稳。难以适合长久居住,于是太空总署最终放弃了该星,转而投发其它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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