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他伟岸身子豁然坐起,直立了不可置信的僵硬力道,我的手随之被掀下温热胸膛,有丝落空的疼痛。
仿佛忆起了什么,枕畔身躯猛地下榻离去,我闭紧了双目装睡不敢看他。
他怎么了?他在生气?昨晚他对我是那么好。
直觉告诉我,他百样纠结的目光正落在我脸上,他在看我?
我兀自沉眠,不敢作应,屋内顿起的小小旋风告诉我他已如烈焰灼身般离去,房门大开的声响分外刺耳。
繁华如一梦,静弭犹尘埃。
耳畔还枕着他昨夜留下的余温,在这颠狂号哭的岁月里唯一能带给我安暖祥和的温度,薰迷的檀香犹在。
这是什么?这是哪里?我这是在哪里?
想要睁眼,双帘却重如宿命,以为可以装睡,却原来我根本无法醒来。
“你认为没错,是因为你魔性难驯善恶不分!”
“对我来说是罪孽,一生都无法磨灭!”
“你所想的事,这辈子都不能实现。”
“你不知自爱,逼我这么做!”……
七巧梭,坐忘堂,盆门开,扼腕剧,纰箩红紫黄青衫,拼杀争戮眉心朱。世间还有什么浓墨重彩的颜色,可以装点一颗心的漂白?记忆里还有什么美好,可以延缓灵魂的苍老?
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活,我不要这样重来,我不要!
“我不要!”我奋力呼喊,一惊而起,我终于还是醒了。
这里不是哀牢山,眼下不是千年前,我本位回归,我四下张望,这里还是那个无人岛屿,他救下我来到这里,他与我昨夜。。。宿在这里。
我扭头去望,身子外侧空空荡荡,他不在身边。
千年一瞬,春风再度,隔日醒来,他,仍然不在我身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我不如当年那般魂不守舍、惊慌不安,仿佛被人取走了最珍贵的东西却不知何从追讨?为什么,为什么如今的我再不如当年般畏惧,畏惧这良宵之后孤独醒来的尴尬窘促,这对茫远来路飘忽不定的担忧伤怀?为什么?
我扬唇浅笑,心头一抹悠长。光阴世道,人间最深的解药。
如今的我,即使被他做了*的对象,那又如何?毁得了我什么?只怕与人前,还会说我年轻气盛,看他不上,半老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一生,我要甚有甚,亲恩圆满,身价倍涨,呼风唤雨,不是他,也有别人来爱。
这大千世界,只要我想走,没人再能拄着根天下大义的拐杖来拦我;只要我愿意选择,仍有大把大把美好未知陈列眼前。
在这里,没人视一根贞操带、一枚守宫红为女子尊严大防。铺天盖地的速食爱情、ONE NIGHT STAND(*),早已解开人类自梏千年的道德枷锁,虽然浮躁,却也真实。谁能说这不是爱?谁能说这爱不归人世百态?“我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恁般坚贞无匹的爱情宣言沦落至当今世间,正被多少人天天秒秒口中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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