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将我紧扣怀中,双臂纠缠成牢,丝毫不放,目光如水。
“在想什么?”在我俩同时忆起奈何桥后,他就把我看得更紧了,不停地要知道我心中所想所念。
可以相信他吗?于今时今日?我可以相信他此刻清醒的誓言,正如一意笃信当年那将我搂入怀中的…一时迷惑?如果…仍然是殊途同归,那么历经千辛万苦始才建立起全新的自尊的我,届时又该如何自处?再疯一次?再去反人类?这辈子的身体,没有武功底子,要谈报复,只好从我最擅长的网络战争。到时候,再把天下搅得大乱,期货危机,金融风暴,石油战争,网络惊魂…甚至调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然后再将我聂晓枫绑上军事法庭,以*判处绞刑,之前关在撒达姆待过的天字号牢房,别说电脑,连一根光纤丝都看不到。这会不会就是我今生的结局?倘若我接受了他今晚的“软弱”?我今生的儿女又会怎样对我?会否还是绛雪和玄霜?我还愿意再来一次吗?
想到绛玄二女,我心中自是一阵疼痛,继而长叹。很少有女人做母亲失败到我这个份上的,而恰恰我曾经就是那么失败的一个女人。一个女儿不认我也就算了,另一个成天对着我喊打喊杀。她最后还真的打了杀了。这事儿放到今天是何等伦常惨剧,可在当年却是一家老小齐心协力“替天行道,大义灭亲。”我的确有错,但我又为谁而错?
当年跟玄霜决裂的时候,心里怎么样都委屈,但是怎么都说不清楚,因为天相是真的“因我而死”。他要拉我同归于尽,点燃了丹房,我跳出去了,他不出来,炸死了。又是我的错。可是我没碰他,没制他穴,没放他在里头等死,他自己不肯出来啊!我从来都没能狠下心去杀害陈天相,即使他从开始疼我惜我,到最终仍依从师命夺走了我的一双亲生女儿!陈天相对那时的聂小凤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欺骗?这些话,今天我身为23岁的聂晓枫,无儿无女黄花大闺女一个,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而在当年身为一个三十七岁无恶不作杀人无数的女魔头,面对一个与我失散多年,却从头到尾恨我入骨的亲生女儿,却是一个字也无法辩解,因为我知道说了她也不会信,干脆不辩解。我的这份傲气,成了我,害了我,却也不依不饶地跟着我直到今天。
绛雪。。。一想起这孩子,我心里就幽幽地痛。我是欠她的,但我欠她时却并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故我可以说我当时欠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只是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我的弟子。 所幸最后我还清了,因我知道了她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为她做了一个身为孽障的母亲能为女儿做的最后贡献----输。绛雪,她是何等的聪明啊!她聪明地把我转变成了一个对亲生女的生死关头仍置之不理的狼心狗肺的女人,只因她在静脉尽断命悬一线的时候仍不肯告诉我,我是她的亲娘!我听见她躺在床上叫唤着,娘,救我,救我!我运息的心脉仍然大乱,即使我以为她叫的不是我,即使我以为我只是她的师父!她在拿自己的命,赌我对她的背叛,赌她今后的抉择。那份凤凰涅磐般的决绝,却是我聂家的真传。冥狱若干年,我看着她成长,她的聪明才干像极了我,她的城府内敛又像极了你,师父。所以我不会是她的对手,师父啊,我又怎么会是身上流着你的血的人的对手呢?即使我十月怀胎,拼死拼活地为你生下她们,我也只是一个承载她们到这世上来的工具,她们的灵魂,始终是属于你的。她们,永远是浩然正气的传承,永远是上天指派的你,指派来对我进行惩灭的正义天使。她们用我给她们的樱桃小口,羞辱了我的同时也是她们的祖辈的尊严,用我给她们的纤纤素手,扬起灵蛇剑,指向我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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