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轻咳了一下。站起身来。“这位公子。房外一叙。”
卫无暇示意那丫头继续照看赫连容,便跟着大夫到了门外,还不待他开口,那大夫己万分为难地道:“公子切莫难过,夫人腹中的胎儿己保不住了。”
卫无暇愣了一下,“什么……”说出这两个字,他才意识到大夫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脸然突地铁青,冲上前去拎住那大夫的衣领,“你说什么!”
那大夫吓得哆嗦一下,连声道:“公子莫急,从夫人体质上看她并非多病之躯,比较容易复原,并不影响以后,您二位尚且年轻,不怕没有机会。”
“你没有诊错?”
大夫愣了半天,才小心地开口,“就算公子不相信老夫,也该看得到夫人的样子,孕期前两个月胎儿最为脆弱,跌倒或用力过猛都有可能导致小产,从夫人的脉像上看,虽失血过多,但体内仍血气上涌,脉像短促紊乱,定然是做了很重地体力事,又延误了一段时间,所以才……”
“她的身孕……怀了多久了?”卫无暇地脸色难看得要命,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有了身孕?那么在山里的时候她为何又故意那么说误导自己?
“大约一个半月左右。”
“她知道吗?我是说……她会知道自己已有了身孕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既然看公子的样子是不知道此事的,如果夫人一早知道,又怎会不告诉公子?所以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会这样吗?就算她没有一定告诉自己地理由,但她如果知道自己有孕在身,便不会那么做吧?
至少这个解释能让卫无暇心里好过一点。
赫连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使不出一点力气,小腹里紧绞着,似乎有着什么正在渐渐流失。
仿似恶梦般地记忆在恍惚过后如潮水般袭来,眼中渐渐积了些东西,又在见到床边之人时硬生生地忍住。
“醒了?”卫无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坐了一夜,只觉得如果赫连容醒来,她不会想孤单一人的。
“少昀呢?”赫连容地声音如同被砂砾磨过一样难听。
卫无暇的目光闪了闪,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你似乎该先问问自己怎么样。”
“我?”赫连容想起来,却没有办法,极轻微地动作都会让她觉得身体就快散了,微微喘息着,额上己见了冷汗,她便放弃这一想法,目光移向仿佛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开口的卫无暇,“最差还能怎么样?顶多做不了母亲。”
卫无暇的心在那一瞬间被掐成两半,脸上的血色迅流失,“你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赫连容极轻极轻地泛起一丝笑容,眼中却是讥讽的嘲弄,“你不是一直期待惊喜么?感觉好么?”
“你知道!却还那么做!”卫无暇不知自己到底在控诉什么,只觉得手脚冰凉得麻木,第一次有了无法接受的溃败感觉。
赫连容却没有回答他,微低了下眼帘,轻声道:“我要见少昀,我要回家。”
“他知道吗?”卫无暇的双掌紧攥着,攥得指节白,“他知道你怀了身孕吗?他知道你为了一时之气宁可牺牲自己的孩子吗!”
赫连容面无表情地,眼中一片死寂,“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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