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重明双目微眯：“你是说……你的修为刚刚恢复？”

郗原点头道：“是不弃让我恢复修为的……也算是老天开眼，让我还有机会为自己报仇。”

令狐重明嗤笑了下：“为你自己报仇？可笑，要是没有陆不弃在，你能杀死我么？”

“不用激将！”郗原轻笑：“我一把老骨头了，怎会上你的当？当初你指使我最疼爱的弟子给我下毒，其心之险恶，还想在今日让我跟你一决生死？”

令狐重明脸色微：“真是可笑，昔日那豪气干云的雪天银蛟哪里去了？”

“被你们毒死了！”郗原冷笑：“令狐师兄，我会给你跟我一战的机会，可是就算你赢了，你也是个死。你当年让我的弟子给我下毒想要害死我，没害死我却害得我失去了一身修为，今日，我这个当师父的要是没本事给自己报仇，也会让我新收的弟子，为我争这口气的……”

“新收的弟子？”令狐重明狐疑地看向陆不弃。

“没错，郗原是我师父。”陆不弃应话间看向郗原：“师父英明，对付这种恶毒小人，根本无须给他任何机会。既然师父有兴趣跟他玩玩，那弟子就在旁掠阵，要是他胆敢再逃，弟子就先废了他，然后任凭师父处置。”

郗原重重点头，然后玩味地看向令狐重明：“怎么，令狐师兄，出手吧？”

到这种时候，令狐重明除了一战，也别无他法。

两人这一战，足足持续了两刻钟，两人是战得酣畅淋漓，而陆不弃在一旁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当然，这酣畅淋漓，应该只是郗原的的感觉。二十多年没有战斗，郗原的战斗方式从一开始的生疏越发熟练，也从一开始的束手束脚，到后面完全压制了令狐重明。

对于令狐重明来说，这一战是极其不公平的，因此在雪天银蛟枪刺穿他的肺叶时，他眼中满是不甘：“如果异地再战，我没有伤，没有陆不弃在旁掠阵，郗原，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如果？”郗原冷笑：“如果当初我没有吞服迷心散，即便你是我师兄，在我面前，都不可能走出十招。”

令狐重明表情一窒，郗原所说没错。

当初的雪天银蛟郗原，惊才绝艳，实力强横得让凌霄殿其他弟子根本难捋其锋。这也是为什么上任殿主天涯，会选郗原做殿主，而不是入门更早，人脉更广的令狐重明做殿主的原因。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郗原手中的血天银蛟枪依然穿过令狐重明的胸膛，只要他法力爆发，即便令狐重明努力防御恐怕也会被炸开半边身子。

令狐重明悲哀地苦笑了下：“你没有被人抢走过师门长辈的宠爱，你没有被人抢走过师门第一天才的光环，你没有被人抢走过殿主的传承之位，你当然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你！”

“是么？那真是悲哀……”郗原复杂地看着令狐重明：“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当殿主，如果你跟我说，那么在天涯掌门将此事提上日程的时候，我就会推荐你当殿主的。”

“哈哈……”令狐重明却是疯狂大笑着，胸口汩汩流淌着鲜血，好是悲壮：“现在当然随你怎么说了，要真的回到从前，你可能这么做么？哈哈……成王败寇，永远都是这样，只可惜当初我没有多个心眼，没能把你彻底杀死……不过现在也不晚，就让我们同归……”

就在这一刻，郗原反应过来这令狐重明想做什么，脸色不由大变之际，一道强横的力量在郗原身前爆了开来。

不是令狐重明自爆三丹的能量，而是陆不弃一直蓄势待发的玄流杀。

在令狐重明自爆之前，陆不弃已经用玄流杀，轰爆了令狐重明的脑袋。

在郗原看过去的时候，陆不弃轻轻一笑：“他似乎忘记了我这个掠阵者的存在呢！”

念想了二十多年的仇敌师兄，就这么在眼前爆头，郗原心头也是一阵苍凉感，同时错愕看着陆不弃：“你知道他要自爆三丹？”

“狗急跳墙的惯用伎俩！”陆不弃微微耸肩：“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因为那样，或许能保全他的妻儿老小。只不过，我怎么舍得他的三丹就这么爆掉呢？”

郗原微微皱眉：“那他的妻儿老小呢？”

想到阮倾国那个阴险女人的同时，陆不弃却也想到了令狐晓月，不由摊了摊手：“这就是师父你的事了，徒儿可不敢越俎代庖。”

“那报仇的事也是师父我的事，你不也代办了么？”郗原扁了扁嘴：“说吧！”

逃避不了，陆不弃微微沉吟：“如果师父打算接管凌霄殿的话，那我的建议是斩草除根……可如果师父真的志不在此，不用时刻盯防暗箭，有自信不惧他们的报复的话，那要是于心不忍，倒也可以放他们一马。”

郗原缓缓地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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