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顾意会如此配合。
呃,白年糕好像误会什么了。
顾意纠结地搓着小手手,然后昂着脑袋微微一笑,“黎师兄,你也觉得这样不合适对吧?”
黎池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没什么好事。慢慢收回破世,他好整以暇地盯着面前的小少年,并不说话。
“师兄你就动动手指头,用点小术法就能帮我把头发弄回来的。”
原来是不会束发。
听着顾意满怀希冀的清甜声音,黎池觉得好像有片羽毛不动声色地拂过心尖,让他睫毛都忍不住颤了颤。敛好容色,黎池招手唤他,“过来。”
“好。”顾意喜滋滋地奔到他跟前,甚至还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好让黎池施法。
瞧见小少年低垂的脑袋以及杂乱头发下的那段白皙脖颈,黎池猝然移开了眼眸。他伸出手掌,指尖挑起几缕头发碾了碾,淡淡的白光便笼在顾意的头发上。
感受到黎池松了手指,顾意眨巴着眼睛正要动动脑袋时,头顶那人忽然沉声说道:“别动。”
“???”顾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已经施完法了吗?
干嘛不让老子动?
“用了个清洁术。”黎池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泛凉的指尖又触上顾意的发丝,然后细致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白年糕这是在,亲手帮自己束发?
他为什么不像四长老一样用个术法?
顾意的小心脏抖了抖,浑身有那么些不自在,耳尖不知不觉染上了些绯红。
操,等等!
“你用清洁术?”顾意不敢乱动脑袋,只是暗暗磨了磨牙齿,“我头发哪有那么脏......”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都很少说出“老子”这个词了。
黎池不理他,修长手指灵巧地拢好掌间发丝,然后将绣着云纹的发带给他牢牢扎好。很快黎池就松了手指,然后退后几步观赏着自己的作品,觉得甚是满意,“走吧。”
顾意很开心地晃了晃脑袋,站在原地转了个圈圈,这时便看见了孤零零躺在桌上的佛经。他见黎池已经向外走了许多步,便忙不迭跟上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黎池回头看他。
“那,温孤衍怎么办?”顾意指着桌上的佛经,表情很是诚挚。
“他?”黎池轻嗤一声,“阿衍就好好待在客栈,哪也别去。”
温孤衍听闻,很是不满地抖了抖身子,进而便一晃一晃地闪着骚包的七彩光芒。
“若我回来时发现不对之处......”黎池拔出破世,银亮的剑身将雪光折射在他面颊上,衬得他鼻子愈发挺拔。“便用你拭剑。”
温孤衍打了个寒颤,立马不敢造作了。
怎么会这样?
想他好歹是两百多年的春宫图成精,法术修习得也算不错,并非打不过面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奈何,若是真把池池得罪透了,以后怕是没人能跟他聊天唠嗑了。
温孤衍委屈巴巴地瘫在桌上,一动不动。
害,忍着吧,还能咋地?
顾意踏出门前悄咪咪看了温孤衍一眼,见他安静得很,没有丝毫再要反抗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要是他跟来就好了,试炼的时候还能留在身边保护自己。
“走了。”黎池看不惯他这副慢腾腾的样子,干脆拿剑鞘拍了拍顾意的肩膀。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门,而后便留温孤衍孤零零一人......哦不,一书于屋。
“抓紧我的衣袖。”黎池淡漠地开口嘱咐,手中灵印已经隐隐泛出光泽。。
这个时辰,佛典宴怕是已经开始了,干脆使瞬移术过去,免得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