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把你当侄媳妇了。”
“我刚刚算了一卦。”
王西楼没理他,继续问舅妈配料。
“大概六百年前你游历来到这里,我在这里教书,你在村子里歇脚了一段时日,那时村子里有一个放牛的铁娃,铁娃每天都喊你神仙姐姐。”
小僵尸已经猜到这老蛇妖要说什么了,面容有些不善。
“你现在喊的舅舅是那个铁娃的后代。”
王西楼把风无理留给他的腌鸭蛋拿了过来吃掉。
“……”
升卿点点头走开:“吃多点也好,毕竟自己生不了。”
又轮到王西楼一脸难看。
风无理默默吃饭,不吭声,食不言。
中午的时候,村子里吹起了唢呐。
昨晚村尾那个傻子过世了。
昨天大家就有预感,疯了几十年的人忽然清醒,八成是要去了,人是真的有回光返照的。
下面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摆了几张八仙桌,一群四五十岁的女人坐在那里,包括风无理舅妈,桌上放了几盏茶。
到了隔壁村请了个办白事的师傅,那老师傅五十来岁,穿了件黄马褂,带了个十七八岁的小徒弟。
小徒弟看师父一边念着那套他听出茧子的话,一边擦汗,看起来很紧张。
老师傅都快哭了,半天没找到那傻子的魂。
“不用找了,他的真灵已经不在了,好好念你的词就可以了。”
旁边那只鬼王一样的男人开口,声音温润,老师傅这才松了口气。
山村内,唢呐和锣鼓声传的很远。
有人喊,有人哭,有人来,有人去。
傍晚时分,风无理在槐树下吹着自然风,搬了张太师椅,阳光驳杂,极暗和极亮同时在他身上出现,风一吹,衣角头发和光影都在晃动,看起来悠闲。
秋天风大,卷起的树叶飘出重山,那些个江湖高手这几天走了不少,山村也逐渐恢复安宁了。
王西楼在门前擦鞋子,阳光落在她身上,一眼看过去水泥地晒得发亮,有点刺眼。
山路泥泞,两人的带的两双鞋鞋边都沾了不少黄泥,泥一干结成块了,她试过拿纸擦,擦不干净后,现在拿砍柴的刀蹲在门前,刮完自己的,又把风无理的鞋拿出来刮。
她是一个勤劳的女人,坐在那边的风无理看着她在那忙活,自己在树下乘凉,心里有点愧疚。
他决定让这种愧疚的情绪折磨自己,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看了眼班群,班群有人问他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病假。
还有转发了好多校运会的照片和视频,风无理看了看,拍的基本都面目可憎,动作也都定格在很鬼畜的瞬间。
也有好看的,比如他的小美女同桌,白生生的跟仙女一样,跟王西楼这种土气十足的老太太不一样。
然后越来越多同学鬼畜的样子出现了,所有人开始互相攻击,一场校运会班里人全都离心离德,风无理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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