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心里打怵,嘴上却不饶人,“天鸣大师,你还是回建康陪王伴驾吧,我有什么话与李朝宗说就成。”
南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天鸣子之前当着梁帝的面儿丢了大人,哪里还有脸回去,再者,陪王伴驾指的通常是妃嫔,南风这是在骂他与梁帝有龙阳苟且,别说他本不是有气量的人,就算是,也受不住这等羞辱,努力压下的怒火瞬时爆燃,又去拉门,“看老子不打死你这小杂种!”
见他失态,玄清好生不满,沉声说道,“掌教!”
天鸣子貌似对玄清很是畏惧,听他说话,急忙缩手,没什么言语能够遮丑,只得连颂福生无量天尊。
见他窘迫,南风好不得意,冲李朝宗说道,“你刚才说的故人就是他呀?”
李朝宗微笑点头。
“你们还是把他带走吧,他留在这里会被我气死的。”南风说道。
李朝宗莞尔,玄清阴沉着脸,玄净挑眉侧目,天鸣子怒目相向。
“三位真人劳累辛苦,李某已经备下了酒宴,请三位真人入席。”李朝宗侧身邀请。
玄清玄净先走,待二人转身,天鸣子阴狠的指向南风。
“真人请入席。”李朝宗再邀。
天鸣子这才转身,跟上了玄清玄净。
待天鸣子走开,南风回到方孔处,冲走在最后的李朝宗喊道,“有啥好吃的,给我也送点儿下来。”
李朝宗闻声回头,冲他点了点头。
“别说我没提醒你,”南风趴在方孔处喊道,“我在太清宗待过,据我所知天鸣大师剃度之前手脚可不太干净,你外面那些珠宝最好都搬走,不然他会偷你的东西。”
天鸣子本来就恨不得活剥了南风,再听他这般说,当真是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上来痛殴一番,奈何玄清玄净就在身边,也不敢放肆,只能咬牙强忍。
李朝宗也不接话,陪着三人拾阶而上。
“那本九州字典没什么用,那本秘籍你留下来。”南风喊道。
无人应声。
南风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指望李朝宗能真的送酒菜下来,未曾想半柱香之后,竟然真的有人下来了,不过不是李朝宗,而是个女的,很年轻,不过比他大,应该二十出头,看打扮,当不是仆役下人。
那年轻女子穿的是绸缎,身形婀娜,长的很是好看,手里拎着个食盒,来了也不说话,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酒菜拿了出来,通过方孔,递给南风。
“你是什么人啊?”南风问道。
那年轻女子摇了摇头,继续递送菜蔬。
“这是哪儿啊?”南风又问。
那年轻女子仍不接话,只是摇头。
“你是个哑巴?”南风激将,能听到声音的往往不会是哑巴,除非是后天残疾。
“不是。”那女子很是顺良,也不生气。
见女子这般,南风知道李朝宗不让她乱说话,也不为难她,逐一接了她递过来的酒菜和碗筷。
四菜一汤,这是客人才有的待遇,李朝宗虽然卑鄙,却不傻,知道软的比硬的好用。
年轻女子将酒菜递了过来,也不走,只在石门外站着。
“你怎么不走?”南风问道。
“等你吃完,收走碗筷。”年轻女子低声回答。
“一起吃点儿?”南风邀请。
“我吃过了,谢谢。”年轻女子说道。
听她这般说,南风便坐在地上,端着碟子,吃了几口羊肉,那羊肉做的很是不错,但他有伤在身,气血淤堵,羊肉咽下,胃中一阵翻腾,不曾压抑的住,一口淤血连同羊肉一同喷了出来。
“你怎么啦?”那年轻女子好生惊慌。
“你是不是傻呀,这还用问,吐血肯定是受伤了啊。”南风抓过瓷瓶,灌了两口酒。
那女子闻言也不接话,垂眉低头,安静的等着。
“你是被李朝宗抓来的吗?”南风问道。
年轻女子摇了摇头,“我是老爷三年前买来的。”
“这个老不死的,都快进棺材了还霪心不死。”南风随口骂道,这女子的穿戴明显不是下人,既然不是下人,自然是侍妾之流。
“你别这么说,老爷没有欺负我。”年轻女子连连摆手。
南风有些意外,“李朝宗买了你回来不是为了做填房?”
“总之老爷没有欺负我们。”年轻女子摇头。
南风闻言陡然皱眉,皱眉不是因为年轻女子无意之间说出还有一些与她身份相似的女子,而是李朝宗没碰她,若是李朝宗的侍妾,倒是可以调戏调戏的,不是,可就不能调戏了,可不能中了这老家伙的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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