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被自由翻阅的经书自然不是什么重要的经书,南风看的是一部《三清通要》,这是一部解释道教词汇,讲述道教典故的书籍,属于入门经书。
南风看它乃是因为那几部真经之中有很多他不明白的词汇,他需要单独求解,然后融汇连通。
藏经阁有几个老法师,负责清洁打扫和竹简书籍的维护,由于经书不能带出藏经阁,南风最近一段时间就总往藏经阁去,次数一多,就与那几个老法师混熟了。
《三清通要》是一本没有针对性的经书,几个老法师也不知道南风为什么总是看它。
南风深谙人情世故,对这几个老法师很是尊敬,偶尔还会带些茶叶干果过去,要想跟他人搞好关系其实非常简单,无非是礼貌和礼物,做到这两点,对方想不喜欢你都难。
熟了之后,南风开始自藏经阁自由翻看各种书籍,但大部分书籍都只是看一眼就放回去。有老法师见他胡乱寻找,便问他想找哪一类的经书,南风只是摇头,不是他不说,而是他找的并不是具体的书籍,而是与龟甲文字类似的文字。
最终让他自角落里发现一捆竹简,竹简上的字迹是古字,虽然与龟甲文字不同,却与鹿皮上的文字极为相似。
这捆竹简很是残破,穿绳也已经腐朽,眼见南风把它拿了下来,一名老法师急忙过来阻止,“拿它作甚,你能看懂?”
“这上面是什么字呀?”南风抓着不松手。
“这是鼎文,眼下早以失传,快放回去,莫弄散了。”老法师说道。
“鼎文是什么文字?”南风松开了手。
“鼎文始于周朝,多见铜铭,这捆竹简可是孤品。”老法师将那竹简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满是灰尘的木架。
“师叔祖,你懂不懂鼎文?”南风问道。
“你要作甚?”老法师反问。
南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指着那捆竹简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这不是道家经文,是民间工书,记载的多是节气农耕之事,走走走,去别处。”老法师撵人。
南风哪里肯走,老法师既然知道竹简上写的什么,自然认得这类文字,“你诓我,这上面记的肯定是武功绝学,你快教我。”
“当真不是,快走吧。”老法师推他。
“一定是,你帮我译它出来,我请你吃酒。”南风利诱。玉清宗是不准喝酒,但上面准不准是一回事儿,下面听不听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莫闹,莫闹。”老法师不为所动。
“两壶。”南风加码。
“那竹简当真不是秘籍。”老法师有点动心。
“三壶。”南风再加码。
“女儿红!”老法师坐地起价。女儿红不是特定酒水,而是对埋于地下陈年老酒的统称。
“好。”南风落锤定音。
“明日再来,我译了给你。”老法师说道。
“不成,我要看着你译。”南风说道。
“好吧,搬桌椅过来,一旁伺候着。”老法师也不生气,他并不知道南风的真实意图,只当南风少年心性,将这捆竹简当做了记载有武功的秘籍。
老法师拿下竹简,小心铺开,提笔蘸墨,快速书写。
“原文也要誊写下来。”南风说道,他不敢将鹿皮示于他人,也不敢将鹿皮上的文字写下来找他人翻译,只能拿了原文和译文,回去与鹿皮上的文字进行比对。
老法师志在酒水,便遂了他的心意。
南风自一旁伺候笔墨,与此同时细看那桌上的竹简,细看之下才发现竹简上的文字并不是写上去的,而是烫上去的,故此才能保存多年。
为了让老法师尽心,南风便搜罗词语,赞其博学,老法师虽然知道南风在拍马屁,却也很是高兴,人都喜欢听好话,没人能够例外。
南风极善察言观色,很会哄人,平日极少这般不是嘴拙不会,而是不曾遇到值得他讨喜之人。
竹简上有三百多个文字,扣除一些重复的,当有两百多个不同的文字,南风道谢之后拿了誊写的纸张回去,与鹿皮上的文字逐一对照,虽然不太完全,却也能够看出个大概,他先前猜测的没错,这张鹿皮是一张完整的地图,上面记载了天书散落的九处地点。
由于还有很多文字不识,南风便将剩下的那些文字誊写下来,打乱顺序,带回去让老法师翻译。
老法师虽然心中存疑,却也不曾多想,在其看来南风这般年纪也干不了甚么大事,胡闹罢了。
译出了地图,南风也不曾深度推敲,此事留待以后再说,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参详那几部真经。
眨眼又是仨月,眼瞅着又到了比武切磋之期,南风开始暗暗担忧,上次争吵之后岩隐子不曾再寻他麻烦,但看他的眼神越甚是阴狠,此番比武切磋怕是又要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