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又仔细盘问其他人,得知霍文镜今日,的确要往西院去,想来廊下躲雨、发现脂粉异样,也是巧合中的巧合。
月娘按下此事,决心要仔细搜查花楼众人。她是花楼的主子,绝不允许花楼中有人想要包藏祸心。
元滢滢神色恹恹的,朝着霍文镜道谢。
霍文镜刻意放轻了声音,语气关切:“真可怜。”
元滢滢眼睫一颤,目露茫然。
“我说你啊,真可怜。怎么会有坏人,把心思打在你的身上呢?”
元滢滢整个人,本就如同强弩之末,一听霍文镜的安慰话语,顿时鼻子发酸,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霍文镜走近元滢滢,不着痕迹地把手臂,搭在元滢滢的肩上,手掌轻轻地拍动,安抚着元滢滢受惊的心绪。
霍文镜刚回到下等房,便迎来了怒气满面的高羿。
高羿仿佛一只发怒的狮子,他瞪圆了眼睛,把药粉丢进霍文镜怀里,质问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放进去,为什么还会有毒……”
高羿固然爱惜脸面,但他闭上眼睛,就想起来元滢滢那张蠢笨不堪的脸,柔软发颤的手。高羿猛然想起,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陷害一个小女子。
高羿便彻底断了放药粉的心思。可今日,当高羿听到,元滢滢的脂粉盒,被人放了毒时,他浑身发冷,当即就跑来质问霍文镜。
霍文镜冷笑道:“阿羿,你果真是个懦夫啊,连药都不敢下。”
高羿骂道:“你放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给她一个小娘子下药,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我做不出。只是下药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是不是你干的?”
霍文镜点头承认了:“你不敢,我便帮你一把了。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高羿气的额头青筋鼓起:“你怎么敢,那是会毁人容貌的,倘若她手快一步,当真涂到脸上去,你……”
“那与我何干。”
霍文镜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高羿:“阿羿,你莫非忘记了,我们是什么身份。还有凌萱,我们怎么会长久地待在花楼里。你我定然要走的,为今之计,只有利用这花楼里的人,往外面传递消息。可这里的人,个个自私自利,怎么会帮我们。阿羿,不要用厌恶的目光看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我怎么会同一个青涩的小丫头置气,不过是利用此事,让她对我依赖信任。到时,把她当做你我离开此处的一座桥梁罢了。”
霍文镜继续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为了区区一个花楼女子,你要放弃身份,情愿留在这里当牛做马。你要丢弃凌萱不顾……”
高羿立即反驳:“我当然没有!只是、只是你这计划太过凶险,若是真伤着人……”
“放心,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阿羿,天太晚了,你快些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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