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往外看去,就见唐晚一个趔趄,险些栽倒,而她身旁,一个书生模样的锦衣公子很快扶住了她。
“吴,吴二公子······”唐晚低垂着眉眼,羞涩地唤了一声。
唐晚的声音就跟拉了丝一样,这样温柔的一面,倒是她面对着冯实时不曾有的。
李昙年忍不住皱了皱眉,再看唐晚穿着一身崭新的石榴色衫裙,脸上施着一层胭脂水粉,连着薄唇上的口脂颜色也格外夺目,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姑娘小心。”一道微低的声音传来,吴娉婷将唐晚扶正,又往边上推了推。
唐晚羞红了一张脸,局促地站在一旁:“多谢公子。”
气氛默了默,吴娉婷干咳了一声,快步往沈砚之这处走来:“沈兄,我有一事,正要跟你商量商量。”
说话时,她特意看了李昙年一眼。
李昙年自也察觉了她的目光,待她看过去时,对方已经收了目光。
“李娘子,我。”沈砚之还记挂着钱袋子的事儿,只是,在场人太多,他又不好多言,就在这时,吴娉婷又开了口,“沈兄,我当真有急事和你相商。”
李昙年朝沈砚之点了点头:“沈夫子,那我就先走了。”
经过唐晚身边时,她特意朝她脚下的位置看了一眼,只见那泥土干涸平整,完全不足以让人是摔倒,她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沈砚之的目光随她而去,直到李昙年已经出去了,他还不曾收过目光。
吴娉婷见状,掩在袖下的手缓缓握紧:“沈兄?”
沈砚之回神,适才将吴娉婷往课堂中引,边走边歉声道:“吴兄,实在是对不住,学堂中快开课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便快些说吧。”
唐晚一眼不错地看着他们离去,视线越发灼热······
日头高挂,大部分的学生都到齐整后,唐晚才款步出了院门。
“唐姑娘。”李昙年原本抱臂靠在院墙边,见她出来,适才站直了身子。
唐晚没想到李昙年会在这儿,一时愣了愣,别说她没想到了,就连着李昙年自个儿也没有想到。
她原本就不是个管闲事儿的,若是往日,她势必早走了,可一想到冯实,她这步子,实在又有些迈不开。
“有事儿?”唐晚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着疑惑和戒备。
对,就是戒备!
李昙年见对方面对着自己时,压根没有了适才的娇羞模样,她不由勾了勾唇。
“其实,一个人今日是什么样,不代表日后是什么样,既选择了嫁他,也该收起那些没必要的心思。”
李昙年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过冯实的名字,可她清楚,她一定听得懂。
果然,唐晚脸上的表情很快就从戒备变成了不悦,最后,她那张施着脂粉的脸上,就只剩下了平静。
“每个人要的不同。你愿意那么想,那是你的事儿,你也决定不了别人的想法。”
李昙年原以为,唐晚至少会慌乱会愧疚,不想,她竟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倒让人有些意外。
不过,唐晚确实没说错,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她愿意跟冯实过日子,或者不愿意都是她的事儿。
原书中的冯实便是没有发妻的,若他和唐晚注定了没有这缘分,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临走时,她深深地看了唐晚一眼,还是朝她笑了笑:“唐姑娘,你别后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