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3日午时, 华夏西北,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部,黄沙漫天,一影独行 。
瞧着自己脚上脏兮兮破了个洞的运动鞋,身上一套满是沙尘已变为黄色的所谓白色防沙服。曹超右手杵着一根黄杨木棍,左手顺了顺鸡窝状的发型极度愤慨的自言自语道:“奶奶的,还穿越沙漠全套极品装备,还1888个大洋都什么破玩意,等回去非得找到那个网店店主聊哈那个什么斋”。一步一步继续丈量着华夏最大沙漠的长度,稍许感觉不对,抬头一看,又是一股沙漠旋风呼啸而来,半个天空被黄沙遮盖,呜呜的鬼叫先声夺人,看起来声势比前几次都大的多。“朝你嘛的个鬼老天,你就不能消停哈”,郁闷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口罩中憋出,四只眼睛左看右看,最近的一个沙丘在几百米外小山般巍峨耸立,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啊。“就它了,我跑、跑、跑。”还差个几米,滚滚黄沙已到身后,没办法,一个恶狗扑食,终于仆街在沙丘的背风面。半响,艰难翻过半个身子,护目镜下的眼睛还在冒着星星,不敢磨叽,甩甩头稍微清醒坐起来,从背包中拿出卖家所谓沙漠保命神器,一个空心半米长的圆筒,一阵摆弄,圆筒越来越长,最终达到3米。口径小的一头捋起口罩含在嘴里,大的一头斜斜指向天空,就像要吹响冲锋号的战士,不过估计没什么型号的冲锋号有这么长就是了。
风越来越大,沙越来越密。沙丘勉强挡住狂风的肆掠,却挡不住黄沙漫卷。十分钟小腿被覆盖,二十分钟半个身子不见了,半个小时,随着一声最后的怒吼“啊”沙面上就还剩下一个长长的圆筒屹立,还好,圆筒的头子上有专门设计的滤网,不然我们的主角就要出师未捷先烧纸了。
残阳西斜,狂风终于在摧残这片大地半天后止歇,又过了好一阵,黄沙中传出动静,长长的圆筒晃动着,一双手伸出了沙面,接着一个脑袋艰难的钻出来,拿掉圆筒左右前后看看,身后巍峨的沙丘还剩半截,愣了半晌,呼出一口长气,嘟囔道:“奶奶的,这明明是地球啊,那来的火星沙尘暴,朝”。曹超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脱出黄沙囚牢,天已经要黑了,稍事休息喝水吃点干粮,拖着疲乏的身体竖起帐篷。经过这一场刺激的活埋,身体是很累了,钻进睡袋躺着却一时睡不着,不由得想起往事————曹超,据养大自己的孤儿院院长秦妈说,捡到他的时候,写着这个名字和出生日期1998年6月28号的纸条当时就放在他贴身的一个小香囊里,至于那不负责任的父母为撒给他取个雷同三国枭雄的名字就不知道了,估计是希望他和曹操混的一样好吧。结果呢······
上小学的时候曹超经常莫名其妙被狗咬,总计不下百口——为啥呢?有事没事就去双胞胎女同学家里转悠,人家一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猥琐样,当然要动嘴了,难不成动手。大家评评理,这也没做啥啊,也不能做啥啊,一个字——霉。他估计自己以后喜欢打洞钻地道,就是大晚上的一个人也不怕,胆大心肥的好习惯就是因为钻那个狗洞形成的。另外呢三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已六十多岁的养父母带着娇憨可爱的小妹出现在曹超面前,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哥哥,照顾她,保护她。流着口水的某人忙不迭的点头,完成了人生的一大转折。
初中跟着养父母换了个地盘,走路翻个筋斗云,骑车上个电线杆啥的都不说了,那是小事。就说好不容易与同桌的她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相恋三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眼看着七情六欲都到位了,也能做那撒了,不想天降横祸,在毕业考试前夕同桌的她不见了。啥叫不见了,人家搬家了。自家呢?拆迁了呗。两个字——狗血。
高中了,呃,不好意思,经过慎重考虑自家情况,为了早日挣钱钱,曹超自己作出不上高中的重大决定,就在本地读了个三年制大专,选了个电子电器专业。话说这个专业很好很强大,一个班级近五十条好汉,配备七个仙姑,矮胖型、麻子型、恐龙型品种齐全。隔壁财会班、旅游班倒是一大群绵羊美的冒泡,可等沉浸在初恋中不能自拔长达半年还多三天的曹超醒悟过来时,各个品种包括来自东南西北方的狼早把绵羊瓜分了个干净。祸不单行,大专第2年,养父母年龄大了又患了重病双双离世,那年小妹才13岁。这之后,说生活所迫也好,说勤劳肯干也罢,平时空闲放寒暑假曹超都要去当学徒工挣钱养家,所幸天资过人实践和理论结合后,毕业找工作倒是一点不难,单位不错,年龄小工资低点没关系,够自己吃穿,够小妹上学就OK。工作中烦心事不少(当然家里事更麻烦),这不单位要换领导,下面的人也竞争激烈,三十六计啥都来,心一横,眼不见心不烦直接一张请假条——两个月。(其实主要还是家里的事,这货自己骗自己)。狠心在网上订购一套极品装备就到了一直向往的塔克拉玛干——徒步旅行。
睡意渐涌,夜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