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冯家敢将这首诗传出来,便说明冯姝月能作出的诗文,绝对不只有这一首。
崔瑜不知道冯姝月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旷世才情,但冯家此举,却让她明白,冯姝月仍旧志在后宫,那所有的一切就都与崔瑜无关了。
她甚至不用再担忧冯姝月是否也是重生。
因为即便她是,也只会将力气用在阻挠崔瑜入宫这件事上,这对崔瑜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那姑娘还要赴约吗?”玉书不由有些担心。
寻常举办宴会,主家只会将邀请赴宴的帖子送到宾客府上,至于受邀的人家由哪些太太姑娘前往领宴,都是由人家府上自行决定的。
可冯家这次倒好,遣来送帖子的人,直言冯姑娘仰慕侯府四姑娘才名日久,听闻四姑娘回京,甚想与四姑娘相交。
俨然是副崔瑜若不去,便是瞧不上冯家姑娘的意思。
可他们家姑娘行事向来内敛持重,如今回京也不过半月,何曾有过才名外显的时候。
明摆着是冯家看他们家姑娘在太后娘娘面前得了脸,便想踩着他们姑娘的脸面,造自己的声势。
玉书几个都有些焦急,崔瑜却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祖母既然将帖子给了我,我自然便是要去的。”
冯家现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侯府虽不需刻意讨好结交,但也犯不着上赶着去驳他们的面子。
“那姑娘能作出这种诗吗?”玉翘看自家姑娘满面淡然,不禁生出些希冀。
想来姑娘自幼聪慧,文章也常得先生夸赞,说不准只是平日没机会作诗,真要用心写,也能不错呢。
“自是不能的。”崔瑜却很快打断了玉翘的期待。
她坦然道:“要作出此等绝唱,阅历天赋、文采心性,俱是缺一不可,莫说是现在,便是再给我十年,我也是作不出来的。”
“那姑娘岂不是要白白给冯家姑娘做垫脚石了!”玉翘登时急了,“不若姑娘还是继续称病吧,奴婢便不信,冯家能猖狂到闯进侯府,强行抬了姑娘去。”
崔瑜被她逗得一笑,“冯家自是不能,可我若是再病下去,孝惠太子妃便要等不及替我请太医诊脉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怎么各个都盯着姑娘呢,咱们在冬州时,哪有这样的烦心事,干脆回去好了,有老爷太太在旁护着,看哪个敢欺负姑娘!”玉翘越听越急,忍不住道。
“越说越不成样子,”玉书点点她的额头,“临行前太太怎样嘱咐你的?”
玉翘自知失言,正要认错,廊下当差的丫环便来禀说二姑娘到了。
玉书暂时放开玉翘,替崔瑜去迎人。
玉弦瘪嘴道:“今儿可真是热闹,支个窗都要跑的人,竟也敢入姑娘的屋了,也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倒不如明说了的好。”
她话音刚落,崔琬便风姿款款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七成新的湖水蓝褙子,搭同色系的月华裙,削肩细腰,衬得整个人弱不胜风,楚楚可怜。
“二姐姐,”崔瑜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