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府,后园。
“李林甫这只老狐狸,朝中大事到了他的手中竟也成了党同伐异的手段,为了挑起本王和太子的纷争,竟然力荐本王挂帅出征。”李瑁一想起朝堂上李林甫的手段,心里便有些烦闷。
倒是一旁的李泌玩笑道:“怎么,莫非殿下没有打败吐蕃的把握,心中忧虑?”
李瑁摇了摇头道:“五年前吐蕃二十万大军来犯,本王尚且能败,更何况如今。只是本王一想到大唐朝政竟被李林甫这帮人把持,心中烦闷罢了。”
李泌微微起身,替李瑁倒上了一杯清茶,淡然道:“殿下不必忧心,正所谓不废不立,殿下想在这储位之争中胜出,李林甫之流还真少不了。眼下殿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处理好陇右之战,其他的大可放在一边。”
商讨陇右军政,本就是李瑁找来李泌的主要目的,李瑁见李泌提了起来,便问道:“皇甫惟明乃是军中宿将,当识大局,应该不会与本王为难,京军又有光弼和仁杰相助,对阵吐蕃本王倒不担忧,只是这陇右内务本王该如何处理,本王有些拿捏不准,还请长源教我。”
李泌自信地一笑,回道:“此去陇右殿下只要做好十个字便好:掌军不掌政,治兵不治民。如此足矣。”
“掌军不掌政,治兵不治民?”
李瑁在口中轻轻念叨着这十个字,不解地问道:“若是如此,本王岂非于陇右政局没有半点作为?”
李泌直白回道:“陇右不比剑南,殿下乃剑南首官,在剑南从事自然多多益善,可此次殿下所封不过乃是陇右道行军大总管,并非节度使,陇右政局本就与殿下无关,做的多了反而容易引起皇上的不悦。”
李瑁面露凝重之色道:“长源担心的是父皇,而不是太子?”
李泌点头回道:“殿下已是剑南节度使,此番如若再掌陇右,这大唐西南半壁可就都在殿下掌中了,殿下以为皇上会放心吗?”
李泌的话引起了李瑁的思考。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陇右和剑南不同,剑南和关中中间还隔着一个山南西道,有重镇梁州隔开,而陇右紧邻关中,若是陇右有异动,关中必受波及。
以李隆基的性子,就算李瑁身为皇子,怕是也在外人之列吧。
“难道本王此去陇右除了和吐蕃作战就再无作为了吗?”李瑁听了李泌的分析,心有不甘地问道。
李泌摇了摇头道:“李林甫想的漂亮,他想利用我们对付太子,难道我们就不能利用他吗?说破了天,李林甫此次举荐殿下为帅还是为了对付太子,陇右有李林甫的人,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出手的,这把刀,还不见得是谁借谁的。”
李林甫和太子为敌已久,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李林甫自然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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